第十二章

五条悟突然把空盘子扣在真田面前，银色餐具撞击桌面发出脆响："那我们比谁先吃完——欸？"真田的拳头擦着他脸颊砸在墙上，木质隔板震得嗡嗡响，邻桌情侣吓得抱紧了咖啡杯。白发少年慢悠悠嚼着嘴里的草莓笑："皇帝陛下这是想用武力赢比赛？"

柳莲二的笔记本"啪嗒"掉在地上，纸张散了一地，最新那页写着：「紧急事态：真田情绪波动影响进食效率」。他慌忙捡起本子护住数据，镜片后的手控制不住发抖："你们...能不能安静吃甜品？"

幸村突然按住真田挥向五条悟后脑勺的拳头，指尖泛白："弦一郎。"紫灰色眼眸在暖黄灯光下格外认真，"还记得医生说过不能剧烈运动吗？"真田的拳头硬生生停在半空，护额边缘的汗珠砸在甜品碗里，激起一圈涟漪。

五条悟突然伸手捏了捏真田紧绷的脸颊："生这么大气做什么？"话音未落，真田的拳头擦着他耳根砸在墙上，这次连隔壁咖啡店的风铃都跟着晃了晃。白发少年仰头大笑，发梢扫过真田胳膊："果然脸红了嘛！"

"悟！"幸村的声音带着无奈，他很少这么严肃，紫灰色眼眸里已经没了笑意，"别闹了。"柳莲二趁机把笔记本塞进书包，悄悄按下手机计时器——这可是研究情绪波动的好数据。

五条悟突然松开手，指尖戳了戳真田发烫的耳垂："好吧好吧，不逗你了。"他转身拿起幸村那碗只动过一口的圣代，挖了一大勺塞进嘴里，"不过真田君要是求我，我可以教你怎么快速吃掉冰沙哦？"

真田的球拍（不知何时从包里拿出来的）擦着五条悟耳边砸在甜品制作台，搅拌机的玻璃杯摇摇晃晃，牛奶差点溅出来。穿着白色制服的店员举着拖把僵在原地，看着满地狼藉小声说："那个...需要帮忙吗？"幸村叹了口气掏出钱包："抱歉，我们会赔偿。"他瞥了眼还在舔嘴角奶油的五条悟，声音里带着笑意却故作严肃，"悟，明天加练十公里。"

幸村伸手擦掉五条悟鼻尖沾着的奶油，紫灰色眼眸在暖黄灯光里漾着浅笑："悟，再闹下去店员要报警了。"他把账单递给刚从震惊中回神的店员，指尖不经意蹭过五条悟耳边的碎发。五条悟突然抓住他手腕按在自己脸颊上，温热呼吸扫过幸村掌心："神之子同学这是在关心我？"真田的叉子"哐当"掉在地上，护额下耳根红得能滴血："你们......"柳莲二突然合上笔记本，镜片反射着窗外夜色："已经九点半了，宿舍门禁前还有十七分钟。"五条悟这才松开手，突然把空盘子扣在真田头上，银白发丝扫过对方脖颈："皇帝陛下晚安咯！"笑声里拽着幸村冲出甜品店，樱花瓣在风里卷成小漩涡。

真田摸着头顶的盘子僵在原地，柳莲二默默掏出手机："需要帮你叫救护车吗？我查过，情绪激动引发高血压的概率......"话没说完就被真田提着衣领往外走，护额下的声音闷得像打雷："闭嘴。"晚风卷起四人的影子掠过神奈川的海岸线，远处网球场的照明灯不知何时已经熄灭，只有防护网那道裂痕还在月光下泛着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