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泽禹入宫前,住在张家最偏的北院。
那院子背阴,常年晒不到太阳,青砖缝里爬满湿漉漉的苔藓。
他的生父是个落魄官人的儿子,因生得一副好皮相,又是个能生的地坤,被张夫人看中,纳进府里当了个侍君。
配角“你爹就是个玩意儿。”
张夫人捏着张泽禹的下巴,指甲掐进他肉里。
配角“你也是。”
那年他七岁,刚分化成地坤,信香是极淡的雪松味。张夫人嫌不够甜腻,命人灌了他一碗药。
那药苦得割喉咙,他呕了半宿,信香就变成了如今这副病恹恹的草药味。
张泽禹的生父死在一个雪夜。
裴氏生下嫡女,他爹因"冲撞产房"被打了三十板子,扔回北院时,血把雪地都染红了。
张泽禹“爹…”
小泽禹抖着手去擦他爹嘴角的血。
张泽禹“我去请大夫。”
配角.“别去…”
男人攥住他的手腕,指节青白。
配角.“记住...离正院远些...活、活着...”
话没说完,手就凉了。
张极十岁生辰那日,张泽禹被叫去正院陪读。
张极“庶弟的字倒好。”
张极笑着把砚台砸在他脸上。
张极“可惜手太脏。”
墨汁混着血糊住眼睛时,张泽禹听见张夫人说。
“极儿不喜欢,就剁了吧。”
后来他的手保住了,代价是跪在祠堂抄了一夜《男戒》。那夜他烧得糊涂,恍惚看见生父在梁上晃,脚尖滴下的血,和他白日里淌的一模一样。
入宫前夜,张夫人赐了一碗药。
“喝了。”
“你兄长在宫里不争气,你就去替他争。”
药是腥的,像生父死那夜咽的血。张泽禹喝完后吐了半宿,第二日却精神奕奕地上了轿。
直到宫门在身后轰然关闭,他才从袖中抖出半枚带血的指甲——那是他抠着喉咙,硬生生吐出来的。
配角.“宝林又咳血了?”
小太监惊慌地去扶。
张泽禹摆摆手,把染红的帕子塞进袖中。窗外,朱志鑫正倚着海棠树看他,指尖转着个青瓷瓶——和那夜张夫人赐的药,一模一样。
张泽禹“活着...”
他摩挲着生父留下的玉坠,忽然笑了。
张泽禹“当然要活着。”
藏娇殿中,凰芜把玩着朱志鑫新绣的香囊,嗤笑道。
凰芜“张家这是狗急跳墙了。送个病秧子进来,当朕是开善堂的?”
朱志鑫为她揉着太阳穴。
朱志鑫“许是她们料到陛下对张极的嫌恶,开始寻法子讨您欢心。”
朱志鑫“陛下不觉得奇怪吗?张泽禹身上的药香...”
凰芜“曼陀罗混着断肠草。”
凰芜截住他的话。
凰芜“朕五年前征南诏时见过,是锁信香的剧毒。”
她忽然翻身将人压住。
凰芜“你对张泽禹那么上心做什么?”
朱志鑫仰头承受这个带着惩罚意味的吻,在喘息间隙轻笑。
朱志鑫“臣妾只是好奇...张家为何要废掉一个庶子的信香?”
窗外惊雷炸响,照亮凰芜幽深的眼眸。
凰芜“朕也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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