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下午的自习课，张函瑞百无聊赖地转着笔，时不时偷瞄身旁的王橹杰。开学三天了，这位高冷同桌依然惜字如金，除了必要的"借过"和"嗯"，几乎不跟他多说半个字。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王橹杰的侧脸上，勾勒出他高挺的鼻梁和微微下垂的眼睫。张函瑞突然发现，王橹杰的睫毛很长，在脸上投下一小片阴影，像两把小扇子。
"看够了吗？"王橹杰突然开口，声音压得很低，眼睛依旧盯着面前的物理题。
张函瑞被抓了个正着，耳根一热，急中生智撕下一张便签纸，刷刷写下一行字，推到王橹杰面前：
「你知道你的睫毛有多少根吗？」
王橹杰瞥了一眼纸条，眉头微蹙，提笔在下面回复：
「不知道。你知道你的脑细胞还剩多少吗？」
张函瑞瞪大眼睛，没想到高冷学霸还会反击。他立刻写道：
「肯定比你多！你整天板着脸，脑细胞都被冻死了！」
王橹杰嘴角微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
「你的脑细胞大概都用来想这些无聊问题了。」
张函瑞不服气地咬着笔帽，突然灵光一闪：
「你板着脸是不是因为面部神经麻痹？我认识个老中医专治这个！」
王橹杰这次回复得很快：
「你话这么多是不是多动症？我认识个兽医专治这个。」
"噗——"张函瑞差点笑出声，赶紧捂住嘴。他没想到王橹杰的毒舌功力这么深厚，一时竟被怼得哑口无言。只好写下一句:
「好，你赢了！」
王橹杰看完纸条，面无表情地把它折好夹进书里，继续做题。
张函瑞撇撇嘴，又撕了张纸写道：
「把纸条还我！那是我的财产！」
王橹杰不理他。
「小偷！强盗！绑架犯！你绑架了我的纸条！」
王橹杰依然无动于衷。
张函瑞气呼呼地把纸条揉成一团，本想扔进垃圾桶，手一抖却砸在了王橹杰肩膀上。
王橹杰终于转过头，深邃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诧异。他慢条斯理地展开那张皱巴巴的纸，看完后淡定地从自己笔记本上撕下一张纸，写了几笔，揉成团精准地丢回张函瑞桌上。
张函瑞打开一看：
「准头太差，建议重修体育。」
他瞪大眼睛，立刻写了回击：
「你才差！」
写完揉成团用力扔过去，这次正中王橹杰胸口。
王橹杰眉毛一挑，又撕了张纸：
「谢谢，我知道，希望你也有点自知之明」
张函瑞气得头发都要竖起来了，刷刷写道：
「放学别走！来单挑啊!」
这次纸团扔过去时，王橹杰突然抬手接住，动作快得惊人。他看完后嘴角微微上扬，写下：
「不处。」
然后，出乎张函瑞意料的是，王橹杰没有停下这场"纸团大战"，而是继续写了新纸条揉成团扔回来。
就这样，两人你来我往，桌子底下很快积了一堆纸团。张函瑞越玩越兴奋，完全忘记了这是自习课，直到——
"张函瑞！王橹杰！你们在干什么？"老李的声音如惊雷般在教室门口炸响。
全班同学齐刷刷回头，只见张函瑞手里正举着一个纸团做投掷状，王橹杰则保持着接球的姿势。两人僵在原地，活像被按了暂停键。
"自习课传纸条？还扔得满教室都是？"老李大步走来，脸色阴沉，"你们两个，放学后留下来打扫教室！"
张函瑞缩了缩脖子，小声道："哦。"
他偷偷瞥了眼王橹杰，发现对方竟然在笑——虽然只是嘴角微微上扬，但确实是笑了！这个发现让他心跳漏了半拍。
下课铃响，同学们三三两两离开教室。前桌左奇函转头，一脸不可思议："你居然把高岭之花拉下水了？牛逼啊！"
张函瑞得意地挑眉："那是，我可是——"
"张函瑞，"王橹杰突然开口，声音平静，"拿个扫把给我。"
"哦。"张函瑞接过扫把，突然反应过来，"等等，你怎么知道我叫什么？"
王橹杰已经转身去拿簸箕，头也不回地说："开学第一天你自我介绍过。"
张函瑞眨眨眼，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喜悦——原来他有在听啊！
打扫完教室已是黄昏，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张函瑞伸了个懒腰："饿死了，要不要一起去吃——"
"不了。"王橹杰打断他，拎起书包转身就走。
"喂！等等！"张函瑞追上去，"明天见啊，同桌！"
王橹杰脚步微顿，没有回头，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第二天中午，张函瑞端着餐盘在食堂转了一圈，没找到王橹杰的身影。左奇函咬着鸡腿含糊不清地说："别找了，他从来不在食堂吃饭。"
"那他在哪吃？"
"天台吧，我上次和杨博文去透气时看到过他。"
张函瑞立刻打包了一份饭，直奔教学楼天台。推开门，果然看到王橹杰独自坐在角落，面前摊着一本书，手里拿着三明治。
"嗨！"张函瑞一屁股坐到他旁边，"好巧啊！"
王橹杰明显被吓了一跳，书本都合上了："...不巧。"
"哎呀，别这么冷淡嘛！"张函瑞打开餐盒，香气四溢的糖醋排骨立刻吸引了王橹杰的目光，"尝尝？我妈的拿手菜。"
王橹杰犹豫了一下，摇摇头："不用。"
"别客气！"张函瑞直接夹了一块放到他饭盒里，"对了，下周运动会开幕式，咱们班要出个集体舞，你来不？"
"不去。"
"别这么快拒绝嘛！我给你安排最简单的站位，保证不耽误你学习！"
王橹杰放下三明治，直视张函瑞："为什么非要我去？"
张函瑞被问得一愣，随即笑道："因为我们是同桌啊！而且..."他压低声音，"其实是我跟班长打赌了，说一定能把你拉来参加活动。"
王橹杰无语地看着他："你赌了什么？"
"一个月的值日..."张函瑞可怜巴巴地眨着眼，"帮帮忙嘛，橹杰哥哥~"
王橹杰被这个称呼激得浑身一抖："...别这么叫我。"
"那你答应我？"
"...只站在最后一排。"
"成交！"张函瑞兴奋地一拍大腿，"你放心，我教你，包教包会！"
王橹杰看着眼前这个笑得见牙不见眼的男生，突然觉得自己的高中生活可能要脱离既定轨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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