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周一早晨，张函瑞哼着歌踏进教室，手里转着一个新买的卡通橡皮，准备继续他与王橹杰持续了一周的"橡皮战争"。可当他走到熟悉的座位时，脚步猛地刹住——他的课桌被搬到了教室另一侧。

"什么情况？"张函瑞瞪大眼睛，看向原本属于王橹杰的位置，那里现在坐着杨博文，正推着眼镜冲他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教室前方的投影屏上，赫然显示着新的座位表：

王橹杰 杨博文

女生A 女生B

张函瑞 左奇函

"张函瑞，别愣着，快坐好。"老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鉴于你和王橹杰上周的'精彩表现'，我特意调整了座位。"

张函瑞转头寻找王橹杰的身影，发现他已经安静地坐在新位置上，面无表情地翻着物理课本，仿佛对这一切早有预料。

"老师！"张函瑞不死心地举手，"我保证再也不在课上扔橡皮了！能不能——"

"不能。"老李斩钉截铁，"左奇函，看好你的新同桌。"

张函瑞垂头丧气地拖着脚步走到新座位，一屁股坐下，书包重重摔在桌上。他偷偷瞄向教室另一侧，正好对上王橹杰投来的目光。两人隔空对视一秒，王橹杰率先移开视线，但张函瑞分明看到他嘴角微微上扬。

"别看了，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左奇函用笔戳戳张函瑞的手臂，"不就是换个座位嘛，至于这么魂不守舍？"

"谁魂不守舍了！"张函瑞立刻反驳，声音却比平时高了八度，"我就是...就是觉得老李小题大做。"

左奇函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转头对前排的女生说："看，想他了。"

前排女生们咯咯笑起来，张函瑞气得伸手去掐左奇函的脖子，被老李一声咳嗽制止。

上课铃响，英语老师走进教室。张函瑞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但不到十分钟，他的手就开始不安分地转动铅笔。以往这个时候，他肯定会用笔帽去戳王橹杰的手臂，然后收获一个嫌弃的眼神。可现在...

"喂。"左奇函突然推过来一张纸条。

张函瑞打开一看：「要不要玩五子棋？」

他翻了个白眼，写道：「幼稚！」然后把纸条团成一团准备扔掉，却鬼使神差地多用了点力，纸团划过一道弧线，准确落在过道对面的女生桌上。

女生惊讶地抬头，张函瑞连忙双手合十做抱歉状。女生笑了笑，好想懂了什么，把纸团传给了后排的同学。纸团就这样一路传递，最终落在了王橹杰的桌上。

周围的目光都不动声色地聚焦过去。王橹杰微微皱眉，展开纸团看了一眼，然后——出乎所有人意料地——提笔写了什么，又把纸团按原路传了回来。

纸团经过七八个人的手，最终回到张函瑞手中时，他心跳快得像是刚跑完一千米。展开一看，原本他写的"幼稚"下面多了一行字：

「确实。你只配玩井字棋。——LJ」

张函瑞差点笑出声，立刻回道：「井字棋也是棋！放学别走，看我不杀得你片甲不留！」

这次他特意把纸团折成飞机，瞄准王橹杰的方向放飞。纸飞机在空中优雅滑翔，却在即将抵达目的地时被老师一把截获。

"张函瑞！"老师展开纸飞机，扫了一眼内容，脸色铁青，"下课来我办公室！"

下课铃响，张函瑞垂头丧气地跟着老师离开教室。路过王橹杰座位时，他感觉自己的衣角被轻轻拉了一下。王橹杰站起身，凑近他耳边，道:

"人机”

张函瑞对着他竖起国际友好手势。

十分钟后，张函瑞从办公室回来，发现自己的课桌上放着一盒井字棋。左奇函耸耸肩："不知道谁放的，反正不是我。"

他转头看向王橹杰的方向，发现对方正专注地看书，但耳尖却微微发红。

"啧啧啧。"左奇函摇头晃脑，"这叫什么？'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闭嘴！"张函瑞推他一把，却忍不住嘴角上扬。

放学时分，同学们陆续离开教室。张函瑞磨磨蹭蹭地收拾书包，等所有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才慢悠悠地晃到王橹杰的新座位旁。

"喂，"他用脚尖轻轻踢了踢王橹杰的椅子腿，"棋盒你放的？"

王橹杰合上书本，抬头看他："嗯？"

张函瑞:“你长得好想人机”

王橹杰:“？”

张函瑞:

王橹杰:

收到王橹杰的白眼后，张函瑞满意的离去

王橹杰看着张函瑞蹦蹦跳跳离开的背影，摇摇头，却掩不住眼中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