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渝报了个数字，陈默倒吸一口冷气。
"你答应了？"
梓渝"还在考虑。"
梓渝抬头望着高耸的玻璃大厦。
梓渝"感觉像是两个世界。"
"管他几个世界，钱是真的就行！"陈默兴奋地说，"晚上来我这儿庆祝一下？我搞到一瓶不错的威士忌。"
挂断电话后，梓渝没有立即离开。他在大厦前的广场上找了个长椅坐下，从口袋里掏出颜料盒。阳光透过盒盖上的划痕，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影子。这是他十六岁生日那天父亲送的礼物，盒底还刻着他的名字和日期——"梓渝，2013.5.21"。
那天之后不久，父亲就离开了，只留下这个颜料盒和一句"对不起"。七年来，梓渝用这个盒子里的颜料画了无数作品，却始终无法画出父亲离去的背影。
手机又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
"梓先生吗？我是《艺术前沿》的记者林妍。"一个女声传来，"听说您即将与神经科技合作，能谈谈这个项目吗？"
梓渝警觉地坐直了身体。
梓渝"你怎么知道这个消息？"
"艺术圈很小。"林妍轻笑一声，"特别是像您这样有才华却...被忽视的艺术家，一举一动都有人关注。"
梓渝皱起眉头。林妍这个名字他听说过——某知名画廊的策展人，以尖锐的艺术评论著称。
梓渝"抱歉，项目细节目前保密。"
他谨慎地回答。
"理解。"林妍的声音带着微妙的讽刺，"不过您不担心吗？将艺术灵魂出卖给科技公司，魏教授会怎么评价？"
魏教授是艺术评论界的权威，以反对艺术商业化著称。梓渝在大学时就听过他的讲座，那种对"纯粹艺术"的狂热捍卫曾让他既敬佩又困惑。
梓渝"我的艺术观不需要魏教授批准。"
梓渝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他站起身，最后看了一眼神经科技大厦，做出了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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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八点五十分，梓渝再次站在神经科技大厦前。这次他穿了件深蓝色的衬衫和黑色休闲裤——最接近正式着装的选择。昨晚他几乎没睡，翻来覆去思考这个决定是否正确。
电梯再次将他送到36层。林小微已经在等候区迎接他，今天的她穿着淡紫色的套装，胸前别着一个造型别致的胸针——仔细看会发现那是一个微型全息投影仪。
"欢迎正式加入，梓先生。"她微笑着说，"田总在实验室等您。"
这次他们穿过一条更长的走廊，两侧是透明的玻璃墙，里面是各种梓渝叫不出名字的高科技设备。最后他们停在一扇金属门前，林小微将手掌按在门边的扫描器上。
"权限确认，林小微，安全等级B。"电子音响起，"访客梓渝，临时权限授予，有效期三个月。"
门滑开后，梓渝看到一个巨大的圆形实验室，中央是一个悬浮在半空中的球形装置，周围环绕着十几块透明屏幕。田栩宁站在球体前，正在与几个穿白大褂的研究员讨论什么。
"田总，梓先生到了。"林小微说。
田栩宁转过身，目光在梓渝身上停留了几秒。
田栩宁"提前10分钟，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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