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示意其他人继续工作，然后走向梓渝。
田栩宁"先带你参观核心设备。"
球形装置名为"情感核心"，是"情感镜像"项目的中枢。田栩宁解释说，它能实时分析人类的面部表情、语音语调和生理信号，生成适当的情感回应。
田栩宁"目前准确率只有68%，"
田栩宁皱眉道。
田栩宁"远低于商业应用标准。"
梓渝好奇地走近球体，发现表面是由无数个微型六边形屏幕组成的，每个屏幕都在显示不同的人脸表情。
梓渝"为什么它需要显示这么多脸？"
梓渝问。
田栩宁"训练样本。"
田栩宁调出一个界面。
田栩宁"我们收集了超过一百万张人类表情照片，但系统仍然难以理解某些微妙的情感过渡。"
梓渝突然有了个想法。
梓渝"也许问题不在数量，而在质量。这些表情都太...标准了。"
他指向其中一个屏幕。
梓渝"这个'愤怒'表情，肌肉张力太均匀了。真实的愤怒往往是不对称的——可能右眉比左眉抬得更高，嘴角一边抽搐一边下拉..."
田栩宁的眼睛亮了起来。
田栩宁"有意思的观察。"
他迅速输入一串命令。
田栩宁"系统，重新分析梓渝描述的表情模式。"
球体闪烁了几下，然后显示出新的数据："识别准确率提升9.7%。"
实验室里的研究员们都惊讶地看向梓渝。田栩宁的嘴角微微上扬——这可能是梓渝第一次看到他接近微笑的表情。
田栩宁"看来我的直觉没错。"
田栩宁说。
田栩宁"你的艺术感知力正是我们缺少的要素。"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梓渝被邀请参与了一系列测试。他需要描述自己对不同颜色、形状和音乐的情感反应，而系统则记录他的生理数据和脑部活动模式。
田栩宁"你的联觉比预期更强烈。"
田栩宁看着数据说。
田栩宁"听到C大调时，你的大脑视觉皮层会激活，就像真的看到了蓝色。"
梓渝惊讶于科技的精确。
梓渝"我一直以为所有人都这样。"
田栩宁"只有4%的成年人保留明显的联觉能力。"
田栩宁调整了一下腕表。
田栩宁"这可能是你色彩运用独特的原因。"
午餐是在公司顶楼的餐厅吃的。透过全景玻璃窗，整个城市尽收眼底。梓渝点了份意大利面，而田栩宁只吃了一份精确计算过营养成分的沙拉。
梓渝"你不享受食物吗？"
梓渝忍不住问。
田栩宁"进食是生理需求，不是娱乐活动。"
田栩宁平静地回答。
梓渝摇摇头。
梓渝"那你错过了人生一半的乐趣。"
田栩宁"数据显示，过度追求感官享受会降低生产力。"
田栩宁反驳，但语气中没有不悦。
下午的工作更加深入。梓渝被要求现场作画，同时系统监测他的每一个创作决定。他选择了昨晚构思的那个主题——暴风雨中的海景，以那道意外的蓝色痕迹为起点。
随着画笔的移动，实验室的大屏幕显示着梓渝的脑部活动：视觉皮层与情绪中枢之间形成强烈的神经连接，而前额叶皮层——负责理性思考的区域——活动相对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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