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记响亮的耳光将林晚彻底打醒。
她眼前发黑,脸颊火辣辣地疼,嘴里泛起血腥味。模糊的视线里,一个穿着古装的中年妇人... 更多精彩内容,尽在话本小说。" />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将林晚彻底打醒。
她眼前发黑,脸颊火辣辣地疼,嘴里泛起血腥味。模糊的视线里,一个穿着古装的中年妇人正指着她鼻子怒骂:
"贱蹄子!你爹死了是你命贱,别连累我们全家!官差马上就来收尸了,你赶紧把这晦气东西处理掉!"
林晚茫然四顾——阴暗的柴房、腐朽的木梁、角落里盖着白布的尸体...这绝不是她工作的现代法医中心。
一段陌生的记忆突然涌入脑海。
她穿越了!现在是永昌三年,原身是仵作林正德的独女。昨夜父亲被官府叫去验尸,今早却变成一具尸体被抬了回来,说是"失足落水"。
"还装死?"妇人又扬起手。
林晚猛地抓住对方手腕,常年解剖练就的指力让妇人惨叫出声:"啊!小贱人你——"
"二婶,"林晚盯着妇人肿胀的紫红色脸,声音冷得像冰,"我爹是怎么死的?"
"官、官差都说了是意外..."
林晚一把掀开白布。尸体面色青紫,指甲发绀,嘴角有可疑的白色泡沫。她掰开死者的嘴,闻到淡淡的苦杏仁味。
"氰化物中毒..."她下意识喃喃。
"什么物?"二婶眼神闪烁,"你爹就是晦气沾多了遭报应!知县大人说了,午时前必须下葬,否则——"
"否则怎样?"柴房门被踹开,三个衙役大摇大摆走进来,"林家的,尸体还没收拾好?"
为首的衙役看到林晚正在检查尸体,脸色骤变:"大胆!谁准你动官家认定的尸首?"
林晚没理他,继续检查父亲的手——虎口处有一道细小的针眼。她心脏狂跳,这是谋杀!而且凶手很专业。
"贱丫头找死!"衙役抡起水火棍朝她砸来。
林晚侧身避开,抄起柴刀横在胸前:"我爹是被人害死的!他手上——"
"放屁!"衙役暴喝打断,"林正德醉酒坠河,全衙门都看见了!你再胡言乱语,连你一起治罪!"
二婶突然扑上来抢她手里的柴刀:"官爷息怒!这丫头疯了,我这就把她关起来!"
混乱中,林晚的后脑重重撞在墙上。剧痛中她看到衙役掏出个鼓囊囊的钱袋塞给二婶,最后意识是二婶得意的脸:"总算甩掉这两个丧门星了..."
......
再醒来时,林晚发现自己被反锁在柴房。父亲尸体已经不见,地上只余一滩水渍和几片碎布。
她摸到后脑凝结的血块,却顾不上疼——碎布里夹着一小块羊皮纸,上面是父亲潦草的字迹:
"晚儿,逃!不要相信大理寺的..."
字迹被血迹模糊,后面内容看不清了。林晚攥紧纸条,浑身发抖。父亲分明是发现了什么秘密才被灭口!
"咣当!"
门锁突然被砸开。二叔举着油灯站在门口,神色复杂:"晚丫头,你爹...已经被拉到乱葬岗了。"
见林晚不说话,他叹气道:"明日县衙招杂役,你去试试吧。好歹...有条活路。"
林晚盯着二叔腰间新换的玉佩,忽然笑了:"二叔,我爹的验尸工具在哪?"
"你要那晦气东西做甚?"
"谋生啊。"她笑得天真无邪,眼底却结着冰,"我爹说过,仵作这行当...最能看到人心。"
......
次日清晨,林晚剪短头发,用炭灰抹黑脸庞,换上父亲的旧衣袍。铜镜里活脱脱是个清秀少年。
她将父亲的工具包缠在腰间,又摸出那片染血的纸条。
"大理寺..."她眯起眼睛,"爹,害你的人,一个都跑不掉。"
......
县衙后院,二十多个少年正排队等着应征杂役。林晚站在队伍末尾,听到前面的人议论:
"听说大理寺的大人物来咱们县查案,知县老爷急着招人呢!"
"嘘...据说是死了个京官..."
轮到林晚时,管事扫了她一眼:"叫什么?会什么?"
"林晚,略通医术。"她压低嗓音。
"识字吗?"
"读过《洗冤录》。"
管事惊讶地打量她:"倒是稀罕...去西厢房帮忙整理案卷吧。"
林晚刚要走,突然被叫住:"等等!沈大人要挑两个人去验尸房打下手,就你吧。"
她的心脏猛地一跳。
......
验尸房阴冷潮湿,两个官差正对着一具无头尸发愁。见林晚进来,不耐烦地挥手:"新来的?去烧热水!"
林晚没动,目光黏在尸体上——男性,皮肤苍白,颈部切口平整,双手掌心有厚茧...
"聋了吗?"官差扬起手。
"这人是武官。"林晚突然开口,"死亡时间在子时前后,凶手是左撇子。"
满室寂静。
官差瞪大眼睛:"你、你胡说什么?"
"他虎口有弓弦磨痕,必是武将。"林晚指着尸体右臂的尸斑,"死后被摆成仰卧,但尸斑集中在背部,说明最初是俯卧。至于左撇子..."
她指向颈部切口:"斜面从右向左倾斜,凶手站在尸体正面,用左手持刀。"
"好大的胆子!"门口突然传来冷冽的男声。
林晚回头,呼吸一滞。
一个身着墨蓝官袍的男子负手而立。他眉目如刀裁,薄唇紧抿,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最慑人的是那双眼睛——漆黑如墨,看人时像在审视死物。
"大、大人!"官差们扑通跪下,"这杂役胡言乱语..."
男子抬手制止,锐利的目光钉住林晚:"你叫什么?"
"林晚。"她不卑不亢。
"师从何人?"
"家父林正德。"
男子眼中闪过一丝异样,很快恢复冰冷:"你可知妄议官案,该当何罪?"
林晚直视他的眼睛:"大人,这具尸体有话要说,我只是代为转达。"
"哦?"男子冷笑,"那它可告诉你,凶手是谁?"
"目前只知道三点。"林晚竖起手指,"第一,凶手是死者熟人;第二,杀人地点在城外;第三..."
她突然掀开尸体衣袍,露出腰侧一块青紫:"死者生前被人用右手掐过腰,指印还未完全消退。"
男子眸光微动,对官差道:"都出去。"
待屋内只剩他们二人,他忽然掐住林晚手腕:"林正德今晨刚死,他儿子就出现在命案现场...巧合?"
林晚心头巨震——这人知道父亲!她强自镇定:"大人明鉴,小的只是来谋生..."
"谋生?"男子松开她,从袖中抽出一张纸,"林正德上月递到大理寺的密折,说发现朝中有人私贩禁药。今晨他却'意外溺亡'..."
林晚血液凝固。父亲果然是被害的!
"本官沈砚,大理寺少卿。"男子语气森寒,"你混进县衙,究竟想做什么?"
林晚知道这是生死关头。她深吸一口气,扯开发带——青丝如瀑垂落。
"民女林晚,为父申冤。"
沈砚瞳孔骤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