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本小说网 > 同人小说 > 写黛玉穿黛玉,月圣仙翻车实录
本书标签: 小说同人  原创角色同人  叶罗丽之圣级仙子     

智藏拙慧眼识危局

写黛玉穿黛玉,月圣仙翻车实录

寒风卷起扬州运河岸边的细雪,打在林府远行的楼船雕花窗棂上,发出簌簌轻响。

船内暖炉烧得正旺,隔绝了外界的严寒。

林黛玉(月欣然)裹着一件素锦镶银狐毛边的斗篷,临窗而坐,手中捧着一卷《昭明文选》,目光却穿透泛黄的书页,落在运河上往来如梭的漕船与官船上。

粼粼水波映着铅灰色的天空,也映着她眸中深不见底的思量。

林如海最终并未亲往京城。

一则他大病初愈数月,虽已康复,然冬日长途跋涉,家中老管家并几位医官皆力劝慎重;二则年初盐政考课在即,诸多公务需他亲自坐镇梳理,以防小人作祟。

这层顾虑,父女二人心照不宣——贾琏前番在扬州的丑态,已足够警醒。

若林如海此刻离任进京,无异于将盐政这块肥肉置于群狼环伺之下,难保不会有贾府中人或其他势力趁机伸手搅局。

林如海的根基与清名,皆系于此,不可轻动。

最终定下的行程,是黛玉(月欣然)作为林家代表,携重礼,奉父亲亲笔贺信,北上荣国府,恭贺贵妃省亲盛典。

随行者,除了黛玉(月欣然)贴身的雪雁、王嬷嬷,便是林如海特意挑选的几位极稳重干练的管事、账房先生,以及一队精悍可靠的护卫家丁。

临行前夜,书房内灯烛通明,父女二人密谈至深夜。

林如海将盐政衙门近期可能的风波、几处要紧关节、需警惕的人与事,细细掰开揉碎了讲给女儿听。

末了,他将一枚小巧玲珑、质地温润的青玉私印郑重放入黛玉(月欣然)掌心。

“玉儿,此印可调用我在江南几处隐秘钱庄的存银,亦可凭此印联络几位绝对可靠的故交。数额不大,皆是历年俸禄积攒及你母亲陪嫁田庄的干净收益。此行京城,明为贺喜,实则……”

“务必时刻警醒。贾府如今鲜花着锦,烈火烹油,内里却早已是千疮百孔。那省亲别墅耗费之巨,远超想象,一旦银根断裂,必生祸端。”

“此印所涉银钱,是你最后的退路与依仗,非到万不得已、生死攸关之时,切不可动用,更不可令贾府任何人知晓其存在!”

黛玉(月欣然)紧紧握住那枚尚带着林如海体温的玉印,冰冷坚硬的触感直抵心扉。

这哪里是一枚私印,这是父亲为她铺下的一条隐于繁华锦绣之下的生路!

她抬起眼,眼中是全然的领悟与坚定:“父亲放心,女儿省得。此物只在女儿身上,绝不离身,更不会露白。”

此刻,船行水上,离京城尚有数日路程。

黛玉(月欣然)的目光从窗外收回,落在面前小几上摊开的一卷画稿上,旁边还有几本关于园林营造的典籍。

这是她离扬前数日,特意让管事搜罗来的金陵、姑苏几个闻名遐迩的私家园林图样与营造法则。

省亲别墅,规制宏大,题咏匾额对联,绝非寻常风雅游戏,而是关乎皇家体面、贾府荣辱,甚至是未来元春在宫中地位的大事。

贾府那些清客相公惯会阿谀奉承、堆砌辞藻,而真正执笔定调的,必然是贾政,甚至最终还需元妃过目首肯。

她细细翻阅图稿,手指拂过那些亭台楼阁、山水花木的勾勒,脑中飞速运转。

原著中,大观园题咏,宝玉大放异彩。

然,此番她林黛玉的身份,更为微妙敏感。

她是客居的外姓小姐,是才名颇著的探花之女。

若藏拙太过,显得林家后继无人,徒惹轻视;若锋芒太露,压过了贾府正主尤其是宝玉的风头,则极易招致王夫人等当权者的不快与猜忌,更坐实了她心思深重、喧宾夺主的“罪名”,为她日后在贾府立足平添无数障碍。

“姑娘,喝盏热热的参茶暖暖身子吧。”雪雁捧着一个精巧的暖窠进来,打断了黛玉的沉思,“王嬷嬷说,估摸着再有两日便能到通州码头了。”

黛玉(月欣然)接过温热的茶盏,氤氲的热气模糊了她沉静的眉眼。

“知道了。”

她啜了一口参茶,暖意在胸腹间化开,思绪却愈发清晰锐利:“雪雁,取笔墨来。”

雪雁依言备好。

黛玉(月欣然)铺开一张素笺,略一沉吟,提笔蘸墨,却不是写诗作词,而是信笔勾勒起来。

笔锋沉稳流畅,寥寥数笔,便呈现出一座半隐于山石竹木之后的玲珑水榭轮廓。

“姑娘画得真好!”雪雁在一旁看得新奇。

黛玉唇角微弯,笔下不停:“非是画技,只是揣摩推演罢了。”

“舅舅府中大观园,为迎贵妃省亲而建,必穷尽匠心、极尽奢华。”

“然,园中景致再巧,终是为皇家仪仗、贵妃驻足而设。”

“题咏匾额对联,首要当是‘颂圣’,赞颂皇恩浩荡,颂扬贵妃贤德;其次才是应景,点出园中景致之妙;最后,方是文采风流。”她一边说,笔下水榭旁已添了几行娟秀的小楷,写的是“皇恩浩荡”、“坤德毓秀”之类端方雅正的颂圣之词。

她停下笔,看着素笺上的图画与字句,眼神通透:“故而,此番题咏,我所著之句,当以稳妥、端方、雅正为要。贴合圣意,颂扬得体,点到即止,不争奇,不炫巧。”

“尤其,切不可越过宝玉表哥去。”

藏锋守拙,韬光养晦,将那份惊世的才情,收敛于稳妥得体的颂圣之词下,既全了礼数,又不招人忌惮。

这才是最适合她当下的路。

数日后,楼船稳稳停靠在通州码头。

北方的朔风凛冽如刀,卷起漫天细碎的雪沫。

荣国府前来迎接的排场极足。

领头的是一位衣着体面、笑容谦恭的中年管事,身后跟着几辆装饰华丽的朱轮华盖车,更有十数名青衣小帽的精壮仆役垂手侍立,显足了国公府的煊赫气派。

“给林姑娘请安!奴才赖升,奉老太太、太太、二太太之命,在此恭迎姑娘!”那管事上前几步,深深打躬,态度极为恭敬,“老太太盼姑娘眼都望穿了!吩咐务必伺候好姑娘,一路辛苦!车马已备好,请姑娘移步。”

黛玉(月欣然)扶着雪雁的手下了船,风雪扑在脸上,带来一阵寒意。

她微微颔首,仪态端方:“有劳赖管家。外祖母和舅母们可安好?”

话语间,眼角余光已不着痕迹地扫过迎接的仆役和车辆。

“托姑娘洪福,老太太、太太们皆安好!得知姑娘今日抵京,府里上下欢喜不尽!”

赖升笑容满面地应着,亲自引路,侍奉黛玉上了最宽敞暖和的那辆翠盖珠缨八宝车。

林家带来的管事、仆役、箱笼礼物等,自有其他管事上前接洽安排,有条不紊,显示出贾府外务的井井有条。

车轮碾过京城冬日略显萧瑟的街道,穿过喧嚣的市井,最终驶入那条象征着顶级勋贵身份的宁荣街。

高大巍峨的敕造荣国府正门前,三间兽头大门紧闭,只开了旁边油饰一新的角门。

车马从角门而入,穿行过长长的甬道,在垂花门前稳稳停下。

早有贾母身边的几个得力大丫头,如鸳鸯、琥珀等,穿着崭新的绫袄,领着众多仆妇丫鬟在阶下候着。

黛玉(月欣然)扶着雪雁的手刚下车,还未站稳,便听得垂花门内一阵急促却带着虚浮的脚步声,伴随着一把激动哽咽的老妇声音:

“我的心肝肉儿!可算把你盼来了!”

只见贾母扶着鸳鸯的手,颤巍巍地抢步迎了出来。

老人家穿着深青五福捧寿团花缎袄,头上戴着秋香色抹额,嵌着翠玉,虽满面慈祥笑容,眼眶却已红了。

黛玉(月欣然)见状,心头亦是一暖,连忙紧走几步上前,在阶下便要跪倒行大礼:

“外祖母!”

“快起来!快起来!地上凉!我的心肝儿!”贾母一把将黛玉搂入怀中,心肝儿肉地叫着,眼泪终于忍不住滚落下来,“瘦了!比去岁见时,又清减了些!你父亲身子可大好了?路上可辛苦?快让外祖母好好瞧瞧!”

那双布满皱纹却依旧锐利的眼睛,含着真切的心疼泪意,上下打量着外孙女,见她虽略显清瘦,但气色尚好,眼神明亮沉静,这才稍稍放下心来,拉着她的手便不肯再松开。

邢夫人、王夫人、李纨并三春姐妹等人,皆随着贾母迎了出来,满满当当站了一院子。

黛玉一一上前见礼,礼仪周全,一丝不乱。

“给大舅母请安。”

邢夫人忙笑着扶起:“好孩子,不必多礼,快起来。”

“给二舅母请安。”黛玉转向王夫人。

王夫人脸上挂着端谨持重的笑容,眼神却在黛玉(月欣然)身上飞快地打了个转,尤其是在她略显素雅的衣着和身后仆妇抬着的几个沉甸甸的礼箱上停留了一瞬,才温和开口:“好孩子,路上辛苦了。老太太日夜念叨,可算把你盼来了。身子可还吃得消?”

黛玉垂眸,神态恭谨:“多谢二舅母挂念。托二舅母洪福,一路尚算安稳。父亲身子已大安,临行前再三叮嘱玉儿,务必向外祖母、舅舅舅母们叩谢前番探病照拂之恩,并代他向贵妃娘娘叩贺天恩。”

“好孩子,你有心了。”王夫人颔首,脸上笑容似乎真切了些许,“快进去吧,外面风大。”

众人簇拥着贾母和黛玉(月欣然)进了正房荣庆堂。

堂内暖香扑鼻,地龙烧得极暖,熏笼里燃着上好的银霜炭。

丫头们穿梭着奉上热茶点心。贾母拉着黛玉(月欣然)紧挨着自己坐在暖榻上,摩挲着她的手,絮絮叨叨地问着林如海的病情、路途见闻、扬州风物。

邢夫人、王夫人、李纨等在一旁陪着说话,迎春、探春、惜春三姐妹也围坐着,目光不时好奇地落在林黛玉(月欣然)身上。

黛玉(月欣然)一一答了,言语得体,不卑不亢。

她敏锐地察觉到,当提到林如海身体康复、精神健硕,并已将盐政事务重新理顺时,王夫人握着茶盏的手指几不可察地微微收紧了一下。

而当提到林家所奉贵妃贺礼,除了常规的扬州土仪、绸缎尺头,更有父亲珍藏的前朝字画与古鼎时,贾母、邢夫人脸上露出惊喜赞叹,连王夫人的神色也真正缓和了不少,眼中闪过一丝满意。

古董珍玩不同于银钱,既能彰显林家底蕴与诚意,又能为大观园增色,更不会落人口实说她林家吝啬,这礼物送得恰到好处。

一番热闹的寒暄过后,贾母精神显出疲态。

王夫人适时起身,关切道:“老太太说了这一会子话,想是乏了。林丫头一路劳顿,也该早些歇息。大观园里院那边早已收拾妥当,一应物事都是齐备的。”

贾母虽不舍,也知孙女需要休息,遂点头道:“正是。玉儿,你先去歇着。知道你爱清静,那院子修整后最是幽雅,窗外千竿翠竹,是你二舅舅特意吩咐为你留的。”

黛玉起身行礼:“谢外祖母、二舅母费心安排。”

王夫人笑道:“一家人说什么谢字。凤丫头,”她转向侍立一旁的王熙凤,“你陪着你林妹妹过去,看看还有什么短缺的,即刻添补上。”

“是,太太放心!包在我身上!”王熙凤爽利地应声,笑容明媚地上前挽住黛玉的手臂,“好妹妹,可把你盼来了!快随我来,瞧瞧你的新屋子去!”

她一身火红的缕金百蝶穿花云缎袄,头上金钗步摇随着走动叮当作响,行动间带着一股泼辣爽利的干劲,眼神却精明无比地扫过黛玉带来的林家仆妇和箱笼。

出了荣庆堂,沿着长廊往大观园方向走去。

园中虽尚有松柏苍翠,但百花凋零,楼台亭阁在冬日的薄阳下显出一种新落成不久的、尚缺乏人气浸润的华丽与空旷。

空气中隐约还能嗅到新漆和泥土的气息。

王熙凤亲热地挽着黛玉,一路妙语连珠,介绍着园中各处景致:“妹妹瞧瞧,这是‘曲径通幽处’,穿过这假山山洞,豁然开朗便是正景了!那边临水的是‘藕香榭’,夏日赏荷最好!前头最高那座楼,就是日后贵妃娘娘登临受礼的‘大观楼’!哎呀呀,为了这园子,可把阖府上下累得仰马翻,银子花得像淌海水似的……”

她一边说,一边拿眼风瞟着黛玉(月欣然)的神情。

黛玉(月欣然)只是含笑听着,偶尔点头,目光沉静地掠过那些雕梁画栋,心中却毫无波澜。

这华丽表象下,掩盖着多少强撑的虚浮与未来的隐患?

“咦?那不是宝玉?”王熙凤忽地扬声笑道。

黛玉(月欣然)循声望去,只见不远处沁芳亭桥边,一个少年,正背对着这边,似乎在专注地看着桥下流水。

听到声音,他猛地回过头来,一张面如傅粉、唇若施脂的俊秀脸庞上,带着几分被打断思绪的茫然,待看清是黛玉(月欣然)和凤姐,那双多情清澈的眸子瞬间亮了起来,满是纯粹无伪的惊喜:

“林妹妹!”

宝玉三步并作两步跑了过来,竟下意识地就想伸手去拉黛玉(月欣然)的衣袖:“妹妹何时到的?怎么也不使人早些告诉我!老祖宗她们可留你说了好一会子话?路上可冷着了?”

那关切之情,倒是溢于言表。

黛玉不动声色地后退了半步,避开他伸过来的手,敛衽行了个标准的平辈礼,声音清泠有度:“宝二哥安好。方才在老太太房中见了礼。一路尚好,谢二哥挂念。”

礼数周全,却带着恰到好处的疏离。

宝玉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灿烂的笑容微微一滞,随即化为一丝显而易见的失落和无措。

他看着眼前气质清冷如霜、眼神沉静似水的黛玉,只觉得这位神仙似的妹妹,似乎比上次见面时,更添了几分难以亲近的、高山冰雪般的距离感,与他想象中久别重逢的热络情景大相径庭。

他讷讷地放下手,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好。

王熙凤何等精明,立刻笑着打破了这短暂的微妙气氛:“宝兄弟这是欢喜糊涂了!林妹妹才来,一路风尘,正要回潇湘馆安置呢!你且别缠着,改日再好好说话!”

她又转向黛玉,亲热依旧:“妹妹别理他,他就是个呆子性子。那院子就在前头竹林深处,清幽得很,正合妹妹的品性!”

一行人继续前行。

黛玉(月欣然)目不斜视,步履从容。

她能感受到身后宝玉那道带着不解、失落乃至几分委屈的目光,一直追随着自己。

但她心中平静无波。

前世书中那个为情所困、泪尽而亡的林妹妹早已死去。

此身虽在,心魂已换。

她肩负着林家的姓氏、林如海的隐忧,行走在这烈火烹油的贾府之中,步步危机,如履薄冰。

儿女情长?不过是安身立命之外最无谓的拖累。

省亲盛宴在即,题咏风波将起,此刻,唯有冷静与谋划,才是她唯一的盾牌与利器。

而第一步,便是要在这新落成的大观园题咏场上,审时度势,悄然落子,藏智于拙,方能在即将到来的滔天巨浪中,为林家寻得一线稳固的立锥之地。

上一章 玉圭藏锋迎凤诏 写黛玉穿黛玉,月圣仙翻车实录最新章节 下一章 凤箫声动试锋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