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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圭藏锋迎凤诏

写黛玉穿黛玉,月圣仙翻车实录

寒意透过半开的窗棂侵入芙蓉榭,带着庭院中尚未凋尽的残菊清冷香气。

林黛玉(月欣然)裹着银狐裘,静静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

主院那边的喧嚣已然沉寂,涟漪过后只余下更深的寂静。

她知道,林如海处置完了。

以林如海的睿智与对她那份无声证据的信赖,结局早已在她预料之中——雷霆之后,必有缓冲;剐刑的震慑下,是枷号与苦役的生路;而对贾琏,那追回一千两的限期,既是惩戒,也是逼他自己填补挪用公款的窟窿,更是父亲为荣国府留下的最后一丝体面台阶。

看似轻放,实则稳稳扎进了贾琏与贾府的软肋。

果然,翌日清晨,王嬷嬷过来回话时,神色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疏冷快意。

“姑娘料事如神。”王嬷嬷一边伺候黛玉(月欣然)梳洗,一边低声道:“老爷雷霆手段,那两个黑了心的奴才,赵大有和钱老六,已拖下去当众行刑,各杖了一百,枷号示众,三日后便发往北地盐场。府里上下都看着,无不凛然。”

她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至于琏二爷……老爷斥责他御下不严、行事昏聩,令他两日内务必追回那一千两‘贪墨’银两,填补府库。琏二爷脸白得跟纸似的应下了,一大清早便带着他那小厮兴儿匆匆出门,想是去筹措银子了。只怕……”王嬷嬷嘴角牵起一丝冷峭,“是要剜他自己的肉了。老爷还命人盯着,确保银子入库,分文不少。”

黛玉(月欣然)对着菱花镜,任由雪雁替她绾发,镜中面容沉静无波,只轻轻“嗯”了一声。

借奴才的血立威,逼主子割肉填坑,父亲这高举轻放的手段,既全了亲戚情面,又悄无声息地将贾琏乃至贾府伸向林府的贪婪触手斩断。

这亏空,日后就是悬在贾琏头上的剑,更是贾府觊觎林家财富时,林如海手中最有力的回击凭证——你们派来探病帮衬的自家侄儿尚且贪墨,有何脸面再伸爪子?

这一局,贾琏输得灰头土脸,林家赢得不动声色,根除内患,还埋下了未来制衡的暗棋。

干净利落,不留后患。

接下来的两日,扬州林府表面平静如常,内里却涌动着无形的暗流。

贾琏顶着林府仆役若有似无的目光,早出晚归,脸色一日比一日难看。

他先是咬牙当了自己随身带来的几件上好的玉佩、金镶玉嵌宝腰带,又在扬州城相熟的几家当铺和钱庄进进出出,甚至不得不写了言辞恳切又隐含威胁的信笺,差心腹小厮兴儿火速送往京城荣国府二房王夫人处告急求援。

筹钱的狼狈艰辛,几乎将他身为荣国府贵公子的骄傲撕扯得粉碎。

最终,在限期将满的傍晚,贾琏带着一脸疲惫与强压的羞愤,亲手将一个沉甸甸的锦袋交到了林府外管事手中。

一千两白银,纹银足色,分文不少,登记入库。

整个过程,林如海并未露面,只派了个管事验收。

这份刻意的冷淡,比任何斥责都更让贾琏如芒在背,更是彻底绝了他再借着探病由头在林府刮地皮的心思。

银子入库的次日清晨,贾琏便向林如海辞行。

他站在林如海书房的外间,隔着珠帘,姿态放得极低,声音带着明显的沙哑和恭敬:“姑父身体渐愈,侄儿心中稍安。京中府里老太君和老爷太太们甚是挂念,且年关将近,诸事繁杂,侄儿不敢久留,特来向姑父辞行。”

林如海已能在书房缓步走动,闻言,隔着珠帘看了贾琏一眼。

贾琏身形似乎都佝偻了些,眼下带着浓重的青黑,往日那种风流倜傥的纨绔气被沉重的挫败感压得几乎不见踪影。

林如海心中并无多少快意,反倒生出一丝复杂的感慨,语气平静得听不出波澜:“既如此,早些回去也好,替我向你祖母、父亲、叔父及婶娘们问安。路上仔细些。”

“多谢姑父关怀,侄儿省得。”贾琏深深一揖,姿态恭谨得近乎谦卑,“此番……侄儿惭愧,未能替姑父分忧,反添烦扰,实在无地自容。待回府禀明长辈,定当闭门思过。”

“过去之事,不必再提。”林如海摆了摆手,语气淡然,“好生回去吧。”

“是,侄儿告退。”贾琏不敢再多言,行礼后倒退着出了书房门。

转身之际,他下意识地瞥了一眼后院芙蓉榭的方向,眼神复杂难辨,最终化为一片灰败的黯然,步履匆匆地离开了。

王嬷嬷奉林如海之命,象征性地送贾琏至仪门。

看着贾琏主仆离去,那背影透着一股丧家之犬般的仓惶狼狈,王嬷嬷脸上的恭敬恰到好处:“二爷一路顺风。老爷说了,年节下事忙,府里若缺人手短了嚼用,二爷尽可开口。只是……切莫再委屈了自己,动那些不该动的念头,平白伤了身子和亲戚情分。老爷心疼二爷,更惦记老太太的慈心,盼着二爷平安归京才好。”

这话绵里藏针,既点明林府已知晓他挪钱的窘迫,又暗示那五百两亏空如同悬顶之剑,更是把贾母搬出来压他——你若再敢动林家歪心思,捅到老太太面前,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贾琏身形一僵,脸上血色尽褪,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声音:“多谢嬷嬷提点!琏……记住了!”他猛地掀开车帘钻了进去,如同逃避洪水猛兽。

马车疾驰而去,卷起一阵淡淡的烟尘。王嬷嬷站在仪门口,目送那远去的车影,眼底一片冰冷的了然。

经此一役,这位琏二爷至少在林如海在世之日,是绝不敢再对林家产业生出半分觊觎之心了。

痛快!

贾琏离去的风波如同投入湖心的石子,涟漪很快在扬州林府平复下去。

林如海身体日渐康复,精神亦愈发健旺。

他本就学识渊博、深谋远虑,病中虽有短暂失察,此刻恢复清明,府中事务更是梳理得井井有条。

那些曾被贾琏染指、又被黛玉(月欣然)悄然点出的账目漏洞,被林如海以雷霆手段迅速整顿,该查的查,该罚的罚,该换的换。

府库重新盘查造册,制度更趋严密。

整个林府上下,经历了一场无声的风暴洗涤后,如同被雨水冲刷过的庭院,更显肃静井然,仆役们做事愈发谨慎小心,不敢再有丝毫懈怠。

黛玉(月欣然)的日子也恢复了往常的节奏。

读书,习字,抚琴,偶尔陪父亲在庭院中散步闲谈,赏一赏初冬尚未完全凋零的菊英。

父女二人对之前的风波都心照不宣地不再提起,只在偶尔眼神交汇时,流露出一种无需言说的默契与安然。

一切似乎都朝着宁静安稳的方向发展。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

这日午后,天气难得的晴暖。

黛玉正坐在窗下暖榻上,执着一卷《李义山诗集》细细品读。

阳光透过明净的琉璃窗棂斜斜洒入,在她鸦青的鬓发和素雅的衣裙上镀了一层浅金。

雪雁脚步轻快地走了进来,手里捧着一封火漆封口的信函,脸上带着一种与平日不同的、混合着惊讶与些许兴奋的神色。

“姑娘!京里荣国府来信了!”

黛玉(月欣然)放下书卷,抬眸。

荣国府的来信?

在她印象中,林府与贾府虽有书信往来,但除了年节问候或要紧事,频率并不算高。

贾琏才离开不足半月,这信来得有些蹊跷。

“是给老爷的?”

“是呢!”雪雁将信呈上,“门房刚送进来的,说是加急。送信的小子风尘仆仆,累得够呛,直说是天大的喜事,阖府欢庆,特意快马加鞭给姑老爷报喜呢!”

阖府欢庆?天大喜事?黛玉(月欣然)心中念头微转。

能让贾府如此兴师动众、称之为“天大喜事”的……她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个名字——贾元春!

果然……

“雪雁,更衣。我去书房看看父亲。”黛玉放下书卷,起身。

元春封妃……贾府烈火烹油、鲜花着锦的巅峰时刻,终于来了。

这封报喜信的背后,牵动的将是整个贾府,乃至无数相关者命运的巨变。

林家,能在这即将掀起的滔天巨浪中,独善其身吗?

黛玉(月欣然)来到书房时,林如海正背对着门口,负手立在窗前。

那封来自荣国府的信函已被拆开,正摊开在宽大的紫檀书案上。

冬日的暖阳透过高窗,照亮了信笺上飞扬激动、甚至略带颤抖的字迹。

林如海的身影在光晕中显得格外沉凝,并未因那信中所言的“天大喜讯”而有半分喜形于色,反而透出一种阅尽世事的肃然与深沉思索。

黛玉步履无声地走近书案,目光敏锐地扫过那几页信笺。

开篇是贾政惯常的客气问候与对林如海病情的关切,紧接着,笔锋骤然拔高:

“……仰赖天恩祖德,家门幸甚!本月望日,长女元春于凤藻宫蒙圣上特恩,晋封为凤藻宫尚书,加封贤德妃!此乃皇恩浩荡,祖宗庇佑,阖府上下,感戴天恩,不胜惶恐欣喜之至!特此飞报妹丈,同沐圣恩……”

下面便是大段渲染宫闱荣耀、皇恩浩荡的激动言辞,字里行间洋溢着难以抑制的狂喜与得意。

果然是元春封妃!

黛玉(月欣然)的心沉静如古井,毫无波澜。

历史的车轮,正沿着它既定的轨迹,隆隆向前。

这封报喜信,是一束点燃盛世烟火的火星,却也是为贾府最终倾颓埋下的一颗硕大的引信。

她抬眸看向林如海挺拔而沉默的背影。

林如海缓缓转过身,脸上并无多少喜色,那深邃的眼中反而凝聚着一丝忧虑和洞彻的清明。

他将信笺轻轻推到案前,目光落在女儿身上,带着询问与考校。

“玉儿,你如何看?”

黛玉(月欣然)走到书案旁,目光再次落在信笺末尾几行看似不经意、实则分量极重的内容上:

“……圣上仁德,体恤宫闱思亲之情。前日降谕:凡世宦勋贵之家,有重宇别院者,可自行启奏,恳请椒房眷属入宫请候看视;若准其省亲,则是莫大恩典。圣意眷隆,闻之不胜感泣。吾家……虽不敢言富丽,然荣禧堂后旧日花园尚堪整饭,惟虑物力维艰,恐负圣恩……”

黛玉(月欣然)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几乎看不见的弧度,带着了然与一丝冷诮。

“父亲。”

“元春姐姐晋封贤德妃,自是贾府泼天富贵,烈火烹油。圣上体恤宫眷,降谕准许有重宇别院之家奏请省亲,亦是皇恩浩荡。”

“然,舅舅此言,‘物力维艰,恐负圣恩’,其意……恐怕并非仅仅是禀报喜讯罢?”

林如海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女儿一眼便看穿了这封报喜信背后隐藏的真正意图。

他颔首,手指在信笺上“物力维艰,恐负圣恩”八个字上轻轻一点。

“玉儿看得通透。”

“省亲别墅……非同小可。非但要重宇别院,更要富丽堂皇,合乎规制,方能彰显皇家体面,不堕贵妃荣光,更不能辜负圣上恩典。”

“这其中耗费……何止是‘维艰’二字可以形容?只怕是要倾一族之力,掏空府库了!”

他踱了两步,目光投向窗外庭院深处,仿佛穿透了扬州城的繁华,看到了京城那座即将大兴土木的国公府。

“你舅舅这封报喜信,既是报喜,亦是……先将这‘天大的喜事’告知于我林家这至亲。省亲,乃旷古未有之隆恩,贾府上下必欣喜若狂,全力以赴。然,”林如海转过头,眼中精光内蕴,“这份泼天富贵,亦是泼天之债!所费之巨,绝非贾府现有财力所能轻易支撑。你琏表哥前番所为……”

点到即止,意思却已明了。

贾琏挪用公款填补亏空都要剜肉补疮,贾府内部财政状况早已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如今骤然要建造一座堪比行宫的省亲别墅,钱从哪里来?

黛玉(月欣然)心中雪亮。

贾政这封信,就是投石问路,也是一声委婉的号角。

报喜是真,更深层的用意,恐怕是暗示甚至是铺垫——贾府即将迎来一场浩大的“花钱”工程,林家作为贾敏的娘家,元春名义上的舅家,又素来被贾母和王夫人视为“有家底”的,此时“同沐圣恩”之下,岂能袖手旁观?

不“主动”出钱出力,如何对得起这“天大喜事”和亲戚情分?

“父亲。”

“省亲乃皇家恩典,舅舅府上必倾力而为,此乃为臣本分,亦是阖族荣耀。我林家远在江南,虽有至亲之情,然……”

她微微一顿,目光澄澈地看着林如海:“一则,省亲乃贾府、贵妃之荣,由贾府独家承办方显诚敬,外姓亲眷过度参与,恐惹物议,反画蛇添足。”

“二则,女儿深知父亲素来清廉,宦囊虽丰,却也有限,多为多年俸禄及祖产所积,以备养老及女儿将来之用。”

“三则,舅舅信中既言‘物力维艰’,我等若贸然以金银相助,非但杯水车薪,恐更显得舅舅府上……力有不逮?”

参与皇家工程易惹是非;林家钱要自用;直接给巨额银子,等于打脸贾府,暗示你家穷!

尤其第三条,简直是诛心之论——你们贾府不是显赫国公府吗?连给自家贵妃修个省亲别墅都要亲戚掏钱?这要是传出去,贾府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林如海眼中精光大盛,几乎要为女儿的机辩拍案叫绝,这理由堂堂正正,既堵死了贾府直接索要大额钱财的口实,又保全了双方的体面。

更重要的是,完全符合他清流官员的身份和处世之道。

“玉儿所言,句句在理。”林如海抚须颔首,脸上露出一丝赞许的笑意,“然,既是天大喜事,我林家若毫无表示,于情于理,也说不过去。”他沉吟着,显然也在思量如何应对才最为妥当完美。

黛玉(月欣然)早已深思熟虑,见林如海询问,便从容道:“女儿倒有一拙见。舅舅府上营造省亲别墅,亭台楼阁,奇花异草,珍玩古董,必不可少。”

“父亲书房中,不是存有几件前朝名家字画和两件商周古鼎吗?皆为稀世之物,价值不菲,却又不似金银钱财那般扎眼俗气。”

“父亲不如修书一封,一则恭贺贵妃晋封之喜,二则表明我林家闻此盛事,亦深感荣光。三则,言明父亲身为文臣,宦囊清寒,无巨资襄助,然心系贵妃省亲盛举,愿将数件家藏古董珍玩奉上,置于贵妃省亲别墅之中,既为园景增辉添雅,亦是我林家一片忠敬之心。”

“此物虽贵重,然其价值难以确切估量,且置于贾府园中,外人无从知晓其来源,既全了亲戚情谊,彰显我林家心意,又不落人口实,更避开了直接卷入那庞大银钱耗费的漩涡。父亲以为如何?”

妙!绝妙!

林如海眼中瞬间爆发出惊人的神采,捐赠古董珍玩!

这简直是一步绝妙的好棋。

其一,古董价值连城,足以堵住贾府那些“林家有钱却吝啬”的闲言碎语。

其二,捐赠的是实物,而非银钱,避免了直接参与工程银钱往来的麻烦和潜在风险。

其三,古董价值难以精确衡量,既显示了林家的“诚意”和“底蕴”,又给足了贾府面子。

其四,东西送进大观园,归属贾府,林府彻底撇清后续所有可能的麻烦(如工程贪墨牵连)。

其五,也是最关键的一点,这些古董,大多是林如海早年为官前或早年收集,并非现任贪贿所得,清清白白,经得起任何推敲。

“好!好一个‘忠敬之心’!玉儿此计,深得我心!”林如海抚掌赞叹,连日来因贾琏之事遗留的沉郁仿佛一扫而空,眼中尽是欣慰与激赏,“就依玉儿所言!为父即刻修书,并清点那几件珍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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