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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芳入园

写黛玉穿黛玉,月圣仙翻车实录

贾母见贾政神情黯淡,面色沉郁,只当他连日应酬政务又参与家宴,心力交瘁,再加上他在此拘着,满屋子孙反倒放不开手脚,兴致也被败坏了七分,便和声说道:

“你且去歇着罢。让我们娘儿几个自在坐一会儿,也好早些散了安歇。”

贾政正觉满心抑郁无法排遣,听了这话如蒙大赦,连忙应了几个“是”字,又勉强斟了一杯酒奉与贾母,这才告退,回自己房中去了。

一回到那冷冷清清的屋子,白日灯谜上的“一响而散”、“飘荡无定”、“孤寂清冷”诸般字句便如同魔咒般在贾政脑中反复盘旋缠绕。

他越想越觉得不祥,心绪如沉水底,百般不是滋味,翻来覆去,竟是难以成眠,那份悲凉之感萦绕不去,愈发沉重难抑。

那边贾政一走,贾母院内的空气仿佛瞬间活了过来。

贾母笑着对众人道:“这下好了,拘束你们的‘太岁’走了,你们只管自在玩笑一会儿!”

话音还未落,方才还蔫头耷脑的宝玉,已然一个箭步蹿到了堂中那座精致的小围屏灯架前。

他对着姊妹们所制的灯谜指指点点,这个说“太过直白”,那个道“意境略欠”,宛如一只刚从笼中放出、乍得自由的小猴儿,眉飞色舞,忙个不停。

薛宝钗坐在不远处,唇角挂着温雅得体的浅笑,目光从活泼过头的宝玉身上,又滑向旁边正捧着杯盏小口啜饮、安静得仿佛一尊玉雕般的黛玉(月欣然)。

她声音清越柔和地开口:“依我看,还是方才大家那般围坐着,清茶慢叙,笑语晏晏,才更显斯文气象。”

宝玉正点评得不亦乐乎,凤姐刚从里间忙完出来,闻言立刻笑着插进话来:“啧啧,我的宝兄弟!真该让老爷天天这么拘着你才好!”

“方才我怎么忘了,就该撺掇老爷让你也当场做一首谜来!保准急得你头发丝儿都竖起来,汗流浃背才算数呢!”

她边说边拿眼斜睨着宝玉,促狭之意溢于言表。

宝玉哪里肯依?被她点破“惧父”的短处,顿时涨红了脸,跳脚急道:“好姐姐!你又编排我!”作势便要去拉扯凤姐的袖子。

凤姐笑嘻嘻地躲闪,两人顿时在贾母眼前小范围地“厮缠”起来,惹得满堂笑声,那被贾政带走的最后一丝沉闷也烟消云散。

贾母瞧着儿孙们嬉闹,又与李纨并众姊妹说笑了半晌,渐觉精神倦怠。

听着窗外更鼓似已经打了四更,相当于今天的凌晨一点多,便吩咐道:“都散了吧,将剩下的点心果子散与丫头婆子们。今日闹得晚了些,明日虽还过节,也得早些起来。明晚再来玩闹便是。”

说罢便由鸳鸯等搀扶着起身安歇。

黛玉(月欣然)趁着众人收拾告退的纷乱,悄然回了潇湘馆。

她靠在窗边,任由紫鹃卸去钗环,心思却飘到了园子那头——她记得清楚,自元春省亲回宫后,便命人将大观园诸景题咏抄录誊清,更下旨要将这些诗词编排整理,分出优劣次序;同时又命人于园内各处应景之地镌刻题字奇石,誓要将大观园打造成一处足以流芳百世的风雅胜地。

所以贾政早派了人手,前往各地寻访技艺精湛的刻石名匠。

贾珍领着贾蓉、贾萍等人日日监工,因贾蔷管着女戏一摊子事无法分身,故而贾珍又叫来了贾菖、贾菱一并管理。

这几日,园子里叮叮当当,已是“汤蜡钉朱”(即在石面上涂抹熔蜡固定朱笔字迹,再行雕刻),热火朝天。

与这凿石声相呼应的,还有一桩不大不小的事务。

玉皇庙与达摩庵两处,先前随元妃省亲入园伺候的十二个小沙弥和十二个小道童,眼下已从大观园搬出。

贾政原打算将他们散置各庙了事。

未曾想,住在后街的贾芹之母周氏,正盘算着如何央告贾琏凤姐,给儿子寻个差事贴补家用,闻得此事,立刻坐了小轿直奔凤姐院中。

凤姐听了周氏的来意,又见她素日还算本分,心下便有了计较。

略思忖片刻,径去寻王夫人:“太太,这些小沙弥道士万不能随意打发。如今娘娘正用着园子,改日若再要唱戏做法事,人手散了再难聚齐。”

“依媳妇看,不如将他们都送到咱们铁槛寺住下,每月指个人发些银子让他们自行支应柴米。”

“一则省了安置的麻烦,二则用时唤一声便来,岂不便宜?”

王夫人听了,觉得在理,便回明了贾政。

贾政本就为灯谜之事闷闷不乐,听了此法,只当是琐事有了着落,随口笑道:“倒是提醒了我,就这么办吧。”当即命人去唤贾琏。

恰逢贾琏在凤姐房中同用午饭,得了信儿,不知何事,只得放下筷子便要过去。

凤姐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拉住,笑道:“急什么?听我说,若是旁事,我懒得管。若是为小沙弥道士的安置,你可得依着我这么办!”

遂如此这般将己意细说一遍,末了还不忘叮嘱:“见了老爷就这般说,保准准成。”

贾琏见她心思缜密,已安排妥当,笑着捏了下她手腕,故意逗道:“罢哟!我有什么本事?这主意你想的,话自然也该你去回。我不过是跑个腿。”

凤姐俏脸一扬,啪地搁下筷子,眼中波光流转,似笑非笑地盯着贾琏:“哟!拿这话堵我?当真是懒骨头,还是存心要看我笑话?”

贾琏亦笑:“谁看你笑话了?西廊下五嫂子的儿子芸儿,巴巴地求了我两三遭,要谋个差事,我应下了他,正叫他在外头候着信儿。好容易撞上这桩事,偏又被你抢了先。”

凤姐听了,抿嘴一笑:“这有何难?园子东北角那块地界,娘娘不是说要多种松柏?角楼上也得移些花木装点。”

“这栽树种草的工程,交给芸哥儿管着便是,还愁没个进项?”这顺水人情做得极是漂亮。

贾琏这才舒眉,凑近低笑道:“若如此,倒也罢了。只是…………”(后面省略不重要的对话)

两人笑闹一阵,贾琏方去见了贾政。

果如凤姐所料,他照葫芦画瓢一说,贾政无心细究,随口应下:“好,便让芹儿管着吧。月例银子照规矩由芹儿去领便是。”

贾琏回房与凤姐报喜,凤姐得意一笑,立刻使人告知周氏。

那贾芹得了消息,喜不自胜,忙不迭地赶来谢过贾琏、凤姐。

凤姐更显“本事”,又额外替他多讨了三个月的预支银子。

贾芹当下写了领票,贾琏签字画押。

不过半个时辰,贾芹便揣着沉甸甸、白花花两三百两银子,昂首阔步踏出了银库。

随手拣了块碎银子丢给看库的:“辛苦,拿去吃茶!”

回禀了母亲周氏,立刻兴致高昂地租了匹高头大驴自己骑着,另雇了几辆大车,直奔荣府角门。

“二十四人听真!娘娘恩典,送尔等去铁槛寺安心清修!”贾芹骑在驴上,煞有介事地发号施令。

一群小沙弥小道童面面相觑,默默爬上大车。

车轮骨碌碌转起,带着一群茫然的修行者,向着城外铁槛寺方向驶去。

恰在此时,深宫之中的贾元春,整理誊录大观园题咏之余,心绪又飘回了那春日游园的点滴。

那仙境般的亭台水榭,花木芬芳,历历在目。

她思忖着:如此胜景,本应有人赏玩。因自己游幸,父亲贾政定是严令封园,等闲不敢使人擅入……

料想只有那位已被阖府视为“祥瑞”的林家表妹,因着之前安置,或可于内居住。

但偌大园子,只她一人,难免显得孤寂冷清。

家中姊妹如宝钗、三春,皆通文墨,风华正茂,若能一同入园居住,岂不两全其美?

花木有主,方显精神;佳人有栖,方不负春光。

又想起弟弟宝玉自幼与姊妹们相伴成长,性子迥异于贾环、贾兰之辈,若独将他隔绝在园外,定然郁悒不乐,反叫老祖宗与太太忧心。

不如一并入园读书,既显亲厚,又承欢膝下。

想到此处,元春立命心腹太监夏守忠前往荣府传旨:“特谕众姊妹可即移居大观园内,无违所乐。命宝玉亦随同进园读书,承恩思孝。”

贾政与王夫人接旨谢恩,待夏守忠离去,忙来回禀贾母,又急急派人入园打点各处院落,安置床帐帘幔,更换器皿摆设。

消息传开,府中各处反应不一。

宝钗闻言,眼底掠过一丝了然的笑意,更添几分端庄持重;迎春只温顺点头;探春目光闪烁,已开始思量自己秋爽斋的布置;惜春神情依旧淡然。

唯宝玉喜出望外,拉着贾母的袖子,如同得了一大筐甜枣的孩童,嘴里不住地絮叨着怡红院要如何布置,又要添置何样新奇玩物,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正缠着贾母讨要允诺之际,忽见一个婆子匆匆入内回话:“老爷唤二爷即刻过去。”

宝玉闻言,如同被一盆冰水兜头浇下,脸上的欢欣瞬间冻结,随即露出极不情愿的神色。

他又急又怕,下意识地抓紧贾母的胳膊,整个身子几乎要拧成一股麻绳黏在祖母身上:“老祖宗!我不去!”声音里透着十足的抗拒和恐慌。

贾母心疼孙儿,忙拍着他的背温言安抚:“我的心肝宝贝,怕什么?有老祖宗在呢!你老子也不敢真难为你。娘娘点名让你进园子住,是天大的恩典。”

“他唤你去,左不过是要叮嘱你些进园子后好好读书、用心功课,不得像从前般淘气放肆的老生常谈。你只管垂首听着,连声应‘是’便过去了。”

她一边安抚宝玉,一边召来两个素日稳重可靠的老嬷嬷,“好生陪着二爷过去,警醒着点,莫让老爷几句话吓着了他。”

两个嬷嬷忙躬身应诺。

宝玉这才不情不愿、一步三回头地挪着步子,由两个老嬷嬷左右护持着,带着赴刑场般的悲壮往贾政书房而去……

最终,尘埃落定:

薛宝钗住了蘅芜苑(主仆等搬入);

贾迎春住了缀锦楼(主仆等搬入);

探春住了秋爽斋(主仆等搬入);

惜春住了蓼风轩(主仆等搬入);

李纨住了稻香村(主仆等搬入);

宝玉则心满意足领衔住进了怡红院(主仆等搬入)。

各院分配老成嬷嬷两人,大丫鬟四人,除原有的奶娘及贴身丫鬟外,专管洒扫的小丫头、粗使婆子一应俱全。

待到二月二十二日吉时,众钗与宝玉一同搬入大观园。

霎时间,偌大的园子一改往昔的空寂,各处都传出欢声笑语,丫鬟们穿梭忙碌,仆妇们搬运箱笼,与那初春乍暖、枝头萌发的嫩芽生机相应和,一派花团锦簇的热闹景象直冲云霄,竟比元春省亲那日更添了鲜活灵动的人间烟火气。

满园喧腾,林黛玉(月欣然)却独自站在潇湘馆外新翻过的花圃前,看着刚移栽的几株垂丝海棠迎着微风轻颤嫩枝,眉头微蹙。

……这跟她的“回林府”计划有半文钱影响吗?

好像不仅毫无助益,简直像是被牢牢焊死在这贾府的核心地带!

这跟蹲在风暴眼中心有什么区别?大家挤得跟罐头里的沙丁鱼似的!

她烦恼地揪了片刚刚舒展开的嫩叶子,指尖无意识捻着叶梗。

回林府,回自己能安心用仙力滋养花草、远离是非纷扰的林府,怎么就这么难?

简直是西天取经九九八十一难都走完一半了,结果唐僧扭头对她说:“哎?悟空啊,为师觉得此地甚好,不如就在这女儿国住下罢?”

不行!绝对不行!

黛玉(月欣然)内心小人狠狠捶地:林府,一定要回!不管用什么办法!

这贾府大观园再美,也是葬花的副本!苟命要紧!

话说宝玉一旦入了大观园,那真是如鱼得水,心满意足。

每日里与众姊妹、丫鬟们在一处,或读书写字,或弹琴对弈,或作画吟诗,乃至描龙绣凤、斗草赏花、品茗清谈、拆字猜谜,无拘无束,其乐融融。

快活至极时,他也偶做几首即景诗文,虽非字字珠玑,胜在情真意切。

在此略记几首以证他此时心境:

《春夜即事》

霞绡云幄任铺陈,隔巷蟆更听未真。

枕上轻寒窗外雨,眼前春色梦中人。

盈盈烛泪因谁泣,点点花愁为我嗔。

自是小鬟娇懒惯,拥衾不耐笑言频。

(夜深人静,听着隔巷更鼓,春雨敲窗,看着身边丫鬟嬉闹,枕上有美人娇嗔?其乐融融。)

《夏夜即事》

倦绣佳人幽梦长,金笼鹦鹉唤茶汤。

窗明麝月开宫镜,室霭檀云品御香。

琥珀杯倾荷露滑,玻璃槛纳柳风凉。

水亭处处齐纨动,帘卷朱楼罢晚妆。

(夏日悠长,佳人倦绣,鹦鹉催茶,月光明镜,香霭满室,风过凉亭……好一幅富贵闲适消夏图。)

《秋夜即事》

绛芸轩里绝喧哗,桂魄流光浸茜纱。

苔锁石纹容睡鹤,井飘桐露湿栖鸦。

抱衾婢至舒金凤,倚槛人归落翠花。

静夜不眠因酒渴,沉烟重拨索烹茶。

(秋夜澄净,桂影纱窗,婢女铺衾,落花沾衣,夜深酒渴索茶……静谧中带着一丝惬意慵懒。)

《冬夜即事》

梅魂竹梦已三更,锦罽鹴衾睡未成。

松影一庭惟见鹤,梨花满地不闻莺。

女郎翠袖诗怀冷,公子金貂酒力轻。

却喜侍儿知试茗,扫将新雪及时烹。

(冬夜清寒,拥锦衾而难眠,但见庭松鹤影,侍女扫雪烹茶……虽有冷意,却被伺候得体贴入微。)

这几首诗辞藻清艳,意境闲适,很快便在京中一些趋炎附势之徒和轻薄纨绔子弟间流传开来。

那帮人见是荣国府宠冠内外的十三岁公子所作,又是这般旖旎风致,更是争相誊抄传颂。

更有甚者,将其书写在扇面上以为风雅,整日吟哦。

一时间,贾宝玉“诗才风流”之名在京中不胫而走。

求他赋诗的,请他题写扇面的,甚至求他在画作上落款的络绎不绝。

宝玉初时还推辞一二,后被捧得晕陶陶,竟也有些沉迷其间,将心力愈发投入这些“风雅应酬”之中,以此填补了他入仕无门的失落,自我感觉倒是颇为良好。

大观园俨然成了他的“乐不思蜀”桃花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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