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冬的第一场雪落下时,孙雨希推着坐在轮椅上的邓洁煊来到天台。画家因药物副作用暂时失去了色彩感知,正烦躁地扯着围巾。孙雨希却蹲下来,把一片雪花接在指尖
孙雨希你看,白色不是空白,是所有颜色的总和
她带着邓洁煊重新认识世界
把听诊器放在对方胸口
孙雨希这是心跳的声音,是最温暖的红色
让她触摸加热垫
孙雨希40℃的温度,像熟透的橘子
甚至把消毒水涂在她手腕
邓洁煊闻起来像被暴雨洗过的薄荷田
邓洁煊渐渐安静下来,开始用盲文在速写本上记录,雨希的掌心是37℃的粉,她的呼吸是带着药味的蓝...
惊蛰那天,邓洁煊突然冲进护士站,拽着孙雨希就往仓库跑。阳光透过天窗照在那幅《生命之河》上,原本暗沉的画布此刻竟流淌着用盲文刻出的河道,每个凹凸的点都涂着不同质地的颜料——粗盐混着金色丙烯是日出,棉絮沾着钛白是云朵,甚至还有用医院纱布纤维调和的银灰色浪花
邓洁煊我找到新的调色盘了
邓洁煊捧起孙雨希的手按在画布中央,那里用两人的指纹拓印出一朵立体的鸢尾
邓洁煊你的温度,你的声音,你身上的消毒水味...都是我永不褪色的颜料
护士站的钟摆敲过黄昏,孙雨希靠在画室的画架上打盹,邓洁煊正在给她画新的肖像。这次没用画笔,而是用沾着荧光颜料的手指,在她眼睑下轻轻点染
邓洁煊嘘,别睁眼,我在给你画银河
窗外的玉兰花簌簌落下,有几片飘进敞开的窗户,恰好落在画架旁那支插着鸢尾的玻璃瓶里,与里面浸泡的护士徽章相映成趣
孙雨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