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他踉跄着走到痕迹边缘，雨水冲刷着他脸上的血污和前所未有的狼狈。他低头，看着自己沾满泥泞和鲜血的双手，又抬头望向那虚无的、残留着空间撕裂痕迹的空气。

“位面……放逐……”汉尼拔的声音嘶哑，带着极致的愤怒和一种棋逢对手般的、扭曲的兴奋，“沈昭昭……‘万象之眼’……你们以为这样就能摆脱我？”

他缓缓擦掉嘴角的血迹，眼神重新变得深邃而危险。

“哥谭……混沌与秩序的永恒对抗？” 他低声咀嚼着从空间波动中捕捉到的、来自“万象之眼”的破碎信息，嘴角勾起一个血腥的弧度。

“多么……美妙的下一站餐厅。”

“等着我，昭昭。我们的‘晚餐’……只是换了个更有‘风味’的舞台。”

他转身，拖着受伤的身体，优雅而坚定地步入伦敦的雨夜，消失无踪。猎手的征途，跨越位面，远未结束。

而在遥远的、被铅灰色阴云和霓虹灯污染笼罩的罪恶之都——哥谭。

一条堆满垃圾、散发着恶臭的暗巷深处。

刺目的银光骤然亮起！

沈昭昭、夏洛克、约翰、艾琳四人，如同被无形之手抛出，重重地摔在冰冷的、混合着污水和腐烂食物的地面上。

沈昭昭彻底陷入昏迷，手中紧握的警徽光芒黯淡下去，但其上沾染的汉尼拔的鲜血，却诡异地渗入了那古老的纹路之中，留下了一道细微的、难以察觉的暗红色痕迹。

夏洛克挣扎着撑起身体，腿上和身上的伤口在剧痛。他抬头，望向哥谭那永远被阴云笼罩、只有巨大蝙蝠灯影划破夜空的、令人窒息的天际线。

约翰咳嗽着，吐掉嘴里的污物，警惕地环顾着周围破败、危险的环境。

艾琳赤着脚，昂贵的婚纱破败不堪，但她的眼神依旧锐利，带着劫后余生的警惕和一丝茫然。

冰冷的、带着化工废料气味的雨水，打在他们的脸上。

新的战场——哥谭，已然在绝望的阴霾中，向他们张开了獙牙。

「强制跃迁完成。」

「位面：《蝙蝠侠：黑暗骑士》载入。」

「扭曲核心锁定：‘小丑的混沌哲学’、‘蝙蝠侠的黑暗秩序’。」

「获得本源印记：‘猩红回响’（初级）——可短暂侧写并微弱干扰近期接触过强烈‘扭曲意志’的个体或物品。」

「‘信念之锚’融合异种扭曲源能量（汉尼拔之血），稳定性波动，新增特性：‘猎食者印记’（被动感知汉尼拔·莱克特跨位面靠近）。」

「警告：核心扭曲源‘汉尼拔·莱克特’已捕获目标位面信息，跨位面追踪协议重启！威胁等级：永恒！」

哥谭的雨，冰冷刺骨。蝙蝠的阴影掠过滴水兽。而遥远的黑暗中，一个画着惨白油彩、咧着血红嘴角的身影，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发出了无声的、癫狂的笑。

混乱，永不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