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刚从‘稻草人’的‘新玩具’试验场逃出来?” 夏洛克突然开口,声音不大,却带着洞悉一切的穿透力,“右数第二个,你的手在抖,不是冷,是残留的神经毒素反应。左数第一个,你脖子上有抓痕,是试验失败品挣扎留下的吧?味道不错?” 他故意吸了吸鼻子,眼神带着一丝嘲弄。
三个混混的脸色瞬间变了!刀疤脸眼中的贪婪被惊疑和一丝恐惧取代。稻草人的名字和他的毒气,在哥谭底层是比死亡更恐怖的噩梦!眼前这个苍白虚弱的瘸子,怎么会知道他们刚从那地狱般的地方逃出来?!
“你……你他妈是谁?!” 刀疤脸的声音有些发颤。
“一个不想浪费时间的人。” 夏洛克的声音冷得像冰,“滚开,或者……”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目光投向混混们来时的黑暗深处,“……让你们的‘稻草人’老板知道,他的几个小老鼠不仅逃了出来,还在外面惹是生非?我想,他一定很‘想念’你们。”
赤裸裸的威胁,精准地击中了混混们内心最深的恐惧。他们对视一眼,毫不犹豫地转身就跑,瞬间消失在雨幕中,连一句狠话都没敢留。
约翰松了口气,看向夏洛克的眼神充满敬佩。艾琳也微微挑眉,夏洛克·福尔摩斯,即使重伤,其洞察力和心理压迫力也足以成为最锋利的武器。
沈昭昭虚弱地靠在艾琳身上,刚才夏洛克的演绎过程清晰地映在她「猩红回响」的感知中。她“看”到了夏洛克从细微痕迹中提取的信息流,也“感觉”到了他言语中刻意引导和放大的恐惧,如同精准的精神手术刀。这让她对印记的运用有了新的模糊感悟——或许,不仅仅是感知残留,还能……影响情绪的流向?
终于,他们抵达了那个挂着褪色红十字的地下室诊所。门口果然徘徊着几个眼神涣散的瘾君子。一股浓烈的劣质消毒水和血腥味扑面而来。
约翰上前,用身体挡住虚弱的沈昭昭,敲响了那扇锈迹斑斑的铁门。门上的窥视孔被拉开,露出一只布满血丝、充满警惕和贪婪的眼睛。
“看病?有钱吗?” 一个沙哑的声音传来。
艾琳上前,将手中用破布小心包裹的一小撮金丝线从窥视孔缝隙塞了进去。“够不够?”
门内沉默了几秒,接着是金属门闩滑动的声音。门开了一条缝,一个身材矮胖、穿着沾满不明污渍白大褂、戴着厚厚眼镜的秃顶男人探出头,他快速扫了一眼包裹里的金丝线,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精光。
“进来吧,动作快点!” 他侧身让开,警惕地看了看巷子两头。
诊所内部狭小、肮脏、光线昏暗。一张血迹斑斑的手术台,几个生锈的器械盘,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和腐烂伤口混合的气味。这就是哥谭底层生命的最后挣扎之地。
“胖子”医生(姑且这么称呼)检查了夏洛克的腿伤和沈昭昭肩头的缝合处,动作粗暴但还算专业。“瘸子的腿,肌腱撕裂,感染初期,算你运气。这小妞的伤口缝得还行,但失血太多,虚弱。” 他一边说,一边拿出更专业的器械和真正的抗生素针剂,“金线只够处理一个。你们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