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找到了……” 沈昭昭喘息着，脸色更白了几分，“后巷……地下室诊所……医生……只认钱……但……不是核心……像外围的爪牙……”

“外围爪牙就意味着风险可控，也意味着可以用钱撬动。” 艾琳立刻捕捉到关键信息，“约翰搞到的那点零钱肯定不够。我们需要‘启动资金’。”

夏洛克的目光落在自己换下的、那件沾满泥污和血迹的定制礼服马甲上。尽管破败不堪，但其考究的剪裁和顶级的羊毛面料在哥谭的垃圾堆里依然如同明珠蒙尘。“把它拆开。” 他对艾琳说，眼神锐利，“内衬的缝线，用的是意大利科莫湖产的金丝混纺线。虽然量少，但在识货的黑市当铺眼里，是纯度极高的软黄金。”

艾琳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不愧是夏洛克·福尔摩斯，连衣服都是可利用的资源。她立刻抽出随身携带的、藏在鞋跟里的微型刀片（作为顶级情报贩子的习惯），手法娴熟地开始拆解马甲内衬，小心地剥离出那些细微却坚韧的金色丝线。

约翰则利用这段时间，用找到的废弃布料和木条，为夏洛克制作了一个简陋的临时拐杖。“撑着点，伙计。路可不好走。”

行动开始。四人如同行走在刀锋之上。夏洛克拄着拐杖，每一步都伴随着压抑的痛哼。约翰半搀扶着沈昭昭，她的身体虚弱得几乎无法独立行走，只能将大部分重量倚靠在他身上。艾琳手持那根金属水管在前方开路，眼神警惕地扫视着每一个阴暗的角落和晃动的影子。哥谭的雨夜，危机四伏。远处传来零星的枪声和叫骂，腐烂垃圾的气味混合着劣质毒品的甜腻气息，令人作呕。

沈昭昭强打精神，「猩红回响」如同微弱的雷达被动开启。她指引着避开几处散发着浓烈恶意和混乱意志残留的区域——一处墙壁上画着新鲜小丑笑脸的巷口（残留着癫狂的笑声幻听）、一个堆满被烧焦物品的垃圾堆（残留着黑面具标志性的骷髅面具般的暴怒气息）。每一次感知都带来一阵精神刺痛，但确实让他们避开了潜在的致命冲突。

然而，哥谭的恶意无处不在。就在他们即将拐入目标后巷时，三个手持匕首、眼神凶狠的混混从阴影中蹿出，拦住了去路。

“嘿，瘸子，带着小妞们去哪啊？” 为首一个脸上有刀疤的男人狞笑着，目光贪婪地在艾琳和虚弱的沈昭昭身上扫视，“留下买路钱，或者……留下点别的！”

约翰眼神一厉，将沈昭昭轻轻推向艾琳，握紧了水管就要上前。但夏洛克却用拐杖拦了他一下。

“等等。” 夏洛克的声音异常冷静，他的目光如同手术刀般扫过三个混混：鞋底沾着某种特殊的绿色化学污泥（阿卡姆化工厂附近特有）、衣领上有被强酸腐蚀的细小破洞、身上散发着廉价威士忌和……一种极其微弱、但被「猩红回响」被动捕捉到的、属于稻草人（Scarecrow）恐惧毒气的甜腻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