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追！他们进了下水道！” 警察的怒吼声从洞口外传来，但显然，面对这漆黑、未知、恶臭的环境，即使是哥谭警察，也需要犹豫和准备。

下水道内，一片令人窒息的黑暗和恶臭。污水没过脚踝，冰冷刺骨。老鼠的吱吱声在管道中回荡。四人踉跄着落地，溅起污浊的水花。

“咳！咳！” 沈昭昭被恶臭呛得剧烈咳嗽，伤口在撞击下疼痛难忍。夏洛克靠在一面湿滑的墙壁上，脸色惨白如纸，腿部的绷带迅速被污水浸透，感染风险急剧增加。约翰和艾琳剧烈喘息着，警惕地听着上方洞口传来的模糊声响。

暂时安全了……但也陷入了另一个绝境。

“必须……尽快离开这里……污水会要了夏洛克的命……” 约翰喘息着，摸索着掏出从诊所顺来的一个简陋打火机，啪嗒一声点燃，微弱的火光照亮了周围一小片区域——锈蚀的管道、漂浮的污物、无尽的黑暗。

沈昭昭靠在冰冷的墙壁上，「猎食者印记」的悸动并未因进入地下而减弱，反而因为环境的封闭和寂静变得更加清晰！那冰冷的意志如同跗骨之蛆，牢牢锁定着她！更可怕的是，她手中的「信念之锚」在短暂爆发后，光芒彻底黯淡下去，甚至表面出现了一丝细微的、如同发丝般的裂纹！强行激发和之前被猫女刮蹭的损伤，让这件异世奇物变得极不稳定！

“它……坏了……” 沈昭昭的声音带着绝望的哭腔，“他……他还是能找到我们……清晰得像……像在我耳边呼吸……”

夏洛克艰难地抬起头，接过约翰手中的打火机，微弱的光芒映照着他因痛苦和寒冷而紧绷的脸，但他的眼神却燃烧着不屈的火焰。“还没完……” 他嘶哑地说，目光投向黑暗的下水道深处，“汉尼拔能追踪的是‘印记’，是昭昭的精神场域。但这里……是哥谭的地下迷宫……是‘蝙蝠侠’的领域……”

他顿了顿，仿佛在侧耳倾听，又像是在进行某种复杂的计算。“水流的方向、空气的微弱流动、管道上的标记……阿卡姆化工厂的废水排放系统……如果我的方向感没错，沿着这条主道逆流而上，或许能……通向一个地方……”

“哪里？” 约翰急切地问。

“哥谭地下废水的几个大型交汇处理池之一，” 夏洛克的目光在黑暗中闪烁，“也是传说中……蝙蝠侠某个早期备用出口或监视节点的可能位置之一。” 他看向沈昭昭，“这是我们唯一的希望……主动闯入‘黑暗骑士’的视野，利用他的秩序……来对抗汉尼拔的混沌！这是一场豪赌！”

利用蝙蝠侠？约翰和艾琳都倒吸一口凉气。这无异于刚出狼窝，又入虎穴！但看着夏洛克严重感染的腿和沈昭昭胸前那越来越清晰的冰冷印记，他们似乎没有更好的选择。

“走哪边？” 约翰咬牙，将夏洛克的一条胳膊架在自己肩上。

夏洛克指了一个方向：“这边！逆流！注意管壁上的老旧编号标记！”

四人再次艰难地跋涉在污秽的黑暗中。每一步都异常艰难。沈昭昭努力集中所剩无几的精神，试图让「猩红回响」感知周围环境，避免踏入更危险的区域（比如可能有变异生物或毒气泄漏的点），但每一次尝试都带来剧烈的头痛和精神反噬，收获甚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