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通道并不长，尽头是一扇厚重的防爆气密门。门侧有一个复杂的生物识别装置。蝙蝠侠将手掌按上去，同时白色目镜对准扫描孔。

“身份确认：蝙蝠侠。权限等级：欧米伽。检测到多名非登记生命体征，其中两例重伤，一例高维能量异常。启动紧急协议7-Alpha。” 冰冷的电子音响起。

气密门嘶嘶地向两侧滑开。门后的景象让即使见多识广的约翰和艾琳也倒吸一口凉气。

这是一个设施极其先进、甚至堪称科幻的医疗隔离观察室。数台精密的医疗仪器闪烁着指示灯，一张多功能手术台位于中央，旁边是各种生命维持和手术设备。墙壁是透明的强化玻璃，外面似乎是一个更大的控制中心，但此刻空无一人。整个房间一尘不染，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道。

“把他放在手术台上。” 蝙蝠侠指向夏洛克，同时对房间某个角落的通讯器说道，“斯特兰奇医生，需要你的专业技能。”

雨果·斯特兰奇（Hugo Strange）？！ 艾琳的心猛地一沉。那个痴迷于研究蝙蝠侠和心理操控、自身也游走在疯狂边缘的疯人院首席精神病学家？蝙蝠侠竟然找他来救治夏洛克？

一个穿着白大褂、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缓缓从房间另一侧的阴影中走出。正是雨果·斯特兰奇。他的脸上带着一种学者般的温和微笑，但镜片后的眼睛却闪烁着冰冷、探究的光芒，如同在打量稀有的实验标本。他的目光首先贪婪地扫过蝙蝠侠，然后才落到昏迷的夏洛克、虚弱的沈昭昭以及约翰和艾琳身上。

“哦？真是稀客，蝙蝠侠。还有……几位看起来经历非凡的‘新朋友’。” 斯特兰奇的声音温和而清晰，却带着一种令人不适的黏腻感，“尤其是这位先生（指夏洛克）的感染，和这位小姐（指沈昭昭）身上……奇妙的‘波动’。” 他特别在“波动”二字上加重了语气。

“处理伤口，控制感染，斯特兰奇。不要做多余的事。” 蝙蝠侠的声音冰冷如铁，带着赤裸裸的警告。

“当然，救死扶伤是医生的天职。” 斯特兰奇微笑着摊摊手，示意助手（两个穿着同样白大褂、但表情麻木如同人偶的壮汉）将夏洛克小心地抬上手术台。他开始熟练地检查夏洛克的伤势，动作专业而精准，但那双眼睛却时不时地瞟向沈昭昭和她手中的警徽，闪烁着难以掩饰的狂热好奇。

约翰寸步不离地守在手术台旁，眼神充满警惕。艾琳则扶着沈昭昭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密切注视着斯特兰奇和他助手的一举一动。

蝙蝠侠走到控制台前，快速操作着。巨大的透明玻璃墙外，控制中心的屏幕亮起，显示着阿卡姆各区域的监控画面、能量扫描图（其中一个闪烁的红点正是他们所在的位置，但被特殊的干扰场包裹）、以及……哥谭地下管网图，几个代表“幽灵”小组的光点正在缓慢但坚定地朝着阿卡姆的方向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