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嘎吱——” 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响起，活板门被猛地掀开，露出下面深不见底、散发着霉味和水汽的黑暗竖井！一架锈蚀几乎要断裂的铁梯向下延伸。

下面是什么？是否是生路？无人知晓。

身后，蝙蝠侠与“幽灵”小组的战斗激烈无比，能量脉冲四处飞溅，撞击在引擎上迸发出危险的火花！而沈昭昭手中的警徽，暗红色的漩涡已经再次成型了一半，那股冰冷的古老意志重新开始弥漫！

没有时间犹豫了！

“下去！” 约翰率先将夏洛克放下竖井，让他抓住梯子，然后自己紧随其后！艾琳扶着沈昭昭也开始攀爬！斯特兰奇慌乱地跟上！

最后看了一眼正在独自对抗强敌的蝙蝠侠，以及那即将再次陷入混沌的恐怖空腔，四人（加上斯特兰奇）沿着这摇摇欲坠的铁梯，向着更深、更未知的黑暗，艰难地爬去。

他们的头顶，战斗的轰鸣、引擎的哀鸣、以及即将苏醒的混沌低语，交织成一曲绝望的交响。

而生路，或许只存在于这深不见底的黑暗尽头。

锈蚀的铁梯在重压下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仿佛随时都会解体。向下，向下，无尽的黑暗吞噬着光线，只有斯特兰奇那盏摇晃的便携灯提供着微弱而惨淡的光明。冰冷潮湿的空气带着浓重的铁锈和陈年污水的恶臭，几乎令人窒息。

约翰·华生咬着牙，用肩膀顶着上方，艰难地支撑着夏洛克大部分的重量，引导他向下攀爬。夏洛克·福尔摩斯脸色苍白如纸，每一次移动都因腿伤而渗出冷汗，但他灰绿色的眼眸在黑暗中依旧锐利，强迫自己观察着周围的环境——梯子的腐蚀程度、井壁的材质、空气流动的方向。

艾琳·艾德勒紧随其后，一手紧紧抓着颤抖不已的沈昭昭，另一只手握着那支仅剩的镇静剂注射器，既是武器也是最后的医疗手段。沈昭昭几乎是被半拖半抱着下行，她怀中的警徽那暗红色的漩涡虽然因远离了碎片共振而再次缓缓平复，但依旧如同余烬般闪烁着不祥的光芒，「猎食者印记」 传来的冰冷悸动和「猩红回响」 被动吸收的、从上方隐约传来的战斗轰鸣与混沌低语，让她精神恍惚，呓语不断。

雨果·斯特兰奇医生落在最后，他的动作远不如战士们敏捷，呼吸急促，但那双眼睛却在黑暗中兴奋地四处张望，如同一个进入了宝藏洞穴的探险家，不断记录着井壁上的某些古老刻痕和能量读数。

“下面……有水流声……” 夏洛克突然低声说道，他的耳朵捕捉到了微弱的变化。

果然，又向下攀爬了大约五六米，铁梯到了尽头。下方传来哗哗的水声，空气更加潮湿，恶臭也愈发浓烈。灯光照去，下面是一条宽阔的、水流湍急的地下排污渠！漆黑的水面漂浮着各种难以名状的垃圾，水声在巨大的管道中回荡，显得格外阴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