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啧……真没意思……” 小丑撇撇嘴，似乎觉得游戏被打断了，但很快又被蝙蝠侠与“幽灵”的战斗吸引，怪笑着消失在阴影中。

“斯特兰奇！” 科尔医生惊骇地看着倒地的同僚。

约翰和艾琳来不及多想，趁着这短暂的间隙，扛着伤员，拼命冲出了废墟，消失在旁边错综复杂的小巷黑暗中！

莱纳斯·科尔医生看了一眼斯特兰奇的尸体，又看了看混乱的战场，一咬牙，也独自选了一个方向逃离。

废墟之上，只剩下斯特兰奇逐渐冰冷的尸体，以及依旧激烈进行的蝙蝠家族与“幽灵”小组的战斗。

而谁也没有注意到，在斯特兰奇倒下的地方，他紧握的手心中，悄悄滑落了一个微型的、正在发送信号的追踪器。那是他在最后时刻，偷偷按下的。

信号的目的地，未知。

几分钟后，蝙蝠侠在罗宾和遗孤的掩护下，成功压制了“幽灵”的小队，并迫使残余力量撤退。他快步冲入废墟，只看到了斯特兰奇的尸体，以及满地狼藉。

他的目光扫过现场，白色目镜下，脸色无比阴沉。他通过某种方式（也许是夏洛克或沈昭昭身上早已被放置的追踪器？），大致能确定逃离的方向。

“布鲁斯少爷，信号指向东区码头方向，但很微弱，干扰严重。” 阿尔弗雷德的声音传来。

蝙蝠侠没有回答。他看了一眼斯特兰奇的尸体，又望向约翰等人消失的黑暗小巷。

猎物的踪迹再次消失，但猎手，绝不会放弃。

而在城市另一端的阴影中，刚刚捡到警徽碎片的那只神秘的手，正将碎片对着月光仔细观察。碎片上的暗红色光芒，似乎与某种遥远的、位于哥谭港之外的信号源，产生着微弱的共鸣……

哥谭东区的巷道，如同城市溃烂的伤口，狭窄、肮脏、弥漫着腐败和绝望的气息。约翰·华生扛着昏迷的夏洛克，艾琳·艾德勒背着不省人事的沈昭昭，两人如同受伤的野兽，在迷宫般的黑暗中拼命穿梭。身后远处，诊所废墟方向的爆炸声和警笛声已逐渐微弱，但无形的压力却如同实质，驱使他们不断向前。

斯特兰奇医生临死前那难以置信的眼神，以及他胸口洇开的血花，如同烙印般刻在约翰和艾琳的脑海里。他的死亡带来了短暂的逃生窗口，却也留下了解不开的谜团和沉重的负疚感。

“他……为什么……” 约翰喘息着，声音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无法理解，那个一直表现得自私而疯狂的科学家，为何会在最后关头做出那样的选择。

“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艾琳的声音冰冷而急促，她的体力也接近极限，但眼神依旧锐利，警惕地扫视着每一个阴暗的角落，“我们必须找到地方躲起来！他们的伤等不了！”

夏洛克因失血、感染和多次冲击，生命体征极其微弱。沈昭昭虽然呼吸平稳，但脸色苍白，眉宇间凝聚着痛苦，仿佛在昏迷中依旧承受着精神层面的折磨，怀中的警徽那暗红小点如同沉睡恶魔的心脏，微弱地搏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