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万象之眼」冰冷的提示音在她脑海深处响起：

「强制跃迁完成。」

「位面：《赛博朋克：边缘行者》衍生宇宙载入。」

「扭曲核心：‘科技异化’、‘资本吞噬’、‘灵魂定价’。」

「‘信念之锚’受损状态维持，稳定性：低。混沌污染：暂时沉寂。」

「‘猩红回响’印记适应中……本地化模块加载……可侧写强植体改造者近期情绪数据残留及网络接入痕迹。」

「警告：检测到高浓度、系统性‘扭曲意志’覆盖，源头未知，威胁等级：扩散性。」

系统性扭曲意志？沈昭昭心中一惊。这意味着这个世界的“疯狂”并非源于某个个体，而是植根于整个社会结构？

飞机开始下降，穿透浓厚的、带着化学味道的云层，向着那座霓虹深渊俯冲。广播里响起飞行员（蝙蝠侠安排的，身份不明）冷静的声音：“准备降落，N-T 国际空港。已为诸位准备好临时身份和基础信用点。祝你们……在‘熔炉’好运。”

降落过程平稳得近乎诡异。空港内部光洁如镜，穿着统一制服、表情淡漠的工作人员，以及行色匆匆、大多带有明显义体改造痕迹的旅客，构成了一个高效而冷漠的世界。他们领取了简单的行李（一些换洗衣物和基础物资）和一个装着本地货币“信用点”的匿名账户芯片。

走出抵达大厅，湿热、带着金属和废气味道的空气扑面而来，与室内恒温恒湿的环境形成鲜明对比。巨大的全息投影几乎遮蔽了夜空，喧嚣的广告声、悬浮引擎的轰鸣、还有某种低频的城市嗡鸣交织成一首永不停歇的工业交响曲。

“我们需要一个落脚点，” 约翰环顾四周，本能地感到不适，“还有，夏洛克需要复查，昭昭也需要观察。”

艾琳快速操作着手中的数据板（本地购买的廉价货）：“我在暗网边缘找到了几个短期租赁信息，位于‘沃森区’（Watson），那里相对……混乱，但更容易隐藏。”

他们叫了一辆自动驾驶的出租浮空车，报出地址。浮空车无声地滑入密集的车流，窗外是飞速倒退的、被霓虹染成各种颜色的钢铁峡谷。沈昭昭靠在车窗上，「猩红回响」 被动地感应着这座城市。她“看”到无数交织的数据流，其中充满了焦虑、欲望、麻木以及一种被系统化引导的狂热。一些肢体改造程度极高的人身上，残留着强烈的杀戮、贪婪或者纯粹的虚无情绪数据。这座城市本身，就像一头活着的、以数据和金属为食的巨兽。

然而，就在这片由冰冷科技和炽热欲望构成的混沌背景噪音中，一丝极其微弱、却让她灵魂战栗的熟悉气息，如同幽灵般，一闪而过！

那是一种……精致的、充满仪式感的饥饿感！与汉尼拔·莱克特如出一辙！

沈昭昭猛地坐直身体，心脏狂跳！她下意识地捂住胸口，那里没有任何印记悸动，但「猩红回响」 刚才捕捉到的那一丝残留，绝对没错！

“怎么了，昭昭？” 艾琳敏锐地察觉到她的异常。

“他……他可能没死……” 沈昭昭的声音带着恐惧和难以置信，“我刚才……好像感觉到了……汉尼拔的气息……就在这座城市里！”

车内瞬间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