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林致抓住的手,劝道,“这其中定然有误会!广平王他不是那样的人!这些证据……这些证据或许只是巧合,或许是有人故意栽赃!”
“巧合?栽赃?”沈珍珠眼中泪水终于忍不住滑落,却又被她狠狠擦去,“林致姐姐,谁又能如此了解他的产业,设下如此精妙的圈套?我找不到第二个可能!”
她看着林致,眼神是前所未有的绝望,“林致姐姐,我知道你医术高明,不仅能救人,也能……帮我一次。”
林致心中涌起不祥的预感:“你要我做什么?”
“给我一种药,”沈珍珠声音压得极低,“一种能让他……无声无息,查不出痕迹的毒药。”
“你疯了!”林致脸色煞白,连连后退,“珍珠,你不能这样做!事情还没有查清楚!若你杀错了人,岂不是让真凶逍遥法外,让你自己背负弑夫的罪名,万劫不复吗?!”
“查清楚?还要怎么查?”沈珍珠凄然一笑,“难道要等他哪一日,也将我如同沈家一般,彻底抹去吗?林致,我意已决。你若还当我是朋友,便帮我这一次。你若不肯……”
“我自有别的法子能拿到。只是到那时,或许会更加难看,更加无法收拾。”
林致内心经历着剧烈的天人交战。她紧紧攥着药箱的带子,指甲几乎嵌进肉里。
良久,她像是被抽干了力气,颤抖着手,从药箱最隐蔽的夹层中,取出一个极其小巧的白色瓷瓶,瓶身没有任何标记。
她将瓷瓶塞到沈珍珠手中,指尖冰凉,声音带着哽咽和最后的恳求,“珍珠……这药……药性剧烈,无色无味,入水即化。你……你拿着它,再好好想想,不到万不得已,没有百分之百的确定,千万不要…”
林致看着她倔强而绝望的背影,却再也说不出任何话,只能含着泪,默默退出了房间。
慕容林致魂不守舍地离开了广平王府,手中的药箱仿佛有千斤重。可那瓶毒药,如同在她心头点燃了一把野火,灼烧着她的理智。
一边是挚友的血海深仇与绝望;另一边,是广平王李俶和是她名义上的夫君,独孤清墨。
回到府中,她屏退左右,独自一人在庭院中徘徊良久,直到月色西沉,晨光熹微。
不能再犹豫了。
她深吸一口气,转身,快步走向独孤清墨的书房。她知道,这个时辰,清墨定然已经起身。
推开书房的门,果然看到独孤清墨端坐于书案之后,眉宇间带着一丝疲惫,却依旧专注。
听到声响,她抬起头,见是林致来了,“林致?发生了何事?”
林致反手关上房门,她看着独孤清墨清澈而带着询问的目光,话到嘴边,却觉得艰难。
“清墨……”林致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她艰难地开口,“我……我刚刚从广平王府回来。”
独孤清墨放下手中的笔,目光沉静地看着她,等待下文。
“我见到了……珍珠。”林致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眼中带着坚定,“她……她告诉我,她找到了杀害沈家的真凶。”
独孤清墨眸光一凝,身体微微前倾:“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