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程阳坐在医疗中心的蓝色帘子后，指尖不自觉地摩挲着检测报告上的烫金字体。纸张在冷光灯下泛着青白，几行加粗的数据格外刺眼：

信息素变异指数：β-7级（正常值<β-2）

腺体活性：32%（成年Omega平均值68%）

受体敏感度：异常波动（见附图曲线）

医生推了推眼镜，金属镜框闪过一道冷光

医生"程先生，您的腺体呈现典型的实验性改造特征。特别是这个—

他指向报告末页的基因图谱，两条螺旋链上布满了红色标记，"X-12样本导致您的信息素编码链

程阳的太阳穴突突跳动。诊室消毒水的气味突然变得尖锐，像无数根针扎进鼻腔。他想起母亲临终前攥着的那支猩红试剂，冰凉的针头抵在自己后颈

与此同时，林氏制药顶楼的会议室里，林凛将一沓照片甩在长桌上。照片里的程阳正走进沈墨的公寓，黄昏的光线给他侧脸镀上一层柔和的轮廓。

陆凛"三天之内。"

林凛的指尖重重戳在程阳后颈的特写照片上，那里有个若隐若现的玫瑰形疤痕，"X-12最后的活体样本就在他腺体里。"

助理战战兢兢递上平板

助理"但沈家一直在暗中保护他，而且程阳现在的信息素..."

陆凛"你以为我在乎的是信息素？"

林凛突然笑了，他解开衬衫领口，露出锁骨下方溃烂的皮肤

陆凛"没有完整的X-12样本，我们这些早期实验体的器官会逐个衰竭。

他转向落地窗，玻璃映出他眼底猩红的血丝

陆凛"去查沈墨母亲的住址，程阳迟早会再去那里。"

程阳走出医疗中心时，暮色已笼罩整条街道。他攥着报告单拐进小巷，忽然听见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转头瞬间，三个黑影已呈三角阵型围住他。

助理"程先生，林总想请您喝杯茶。"

为首的男人抬手亮出电击器，蓝紫色电弧在暮色中噼啪作响。

程阳的后颈突然灼痛起来，变异的信息素不受控制地爆发。玫瑰硝烟味混合着血腥气在巷子里炸开，三个袭击者顿时踉跄后退——他们的腺体探测器发出尖锐警报

混乱中，一道黑影从墙头跃下。沈墨的黑檀木信息素如盾牌般将程阳护在身后，他反手甩出的军刀钉穿了为首者的手掌。

沈墨"告诉林凛，"

沈墨踩碎掉落的电击器，金属碎片在月光下闪着寒光

沈墨"再碰程阳一次，我就烧了你们的地下实验室。"

程阳你怎么在这里

程阳你刚刚太危险了

沈墨我安排了一个保镖在你身边，你有什么危险。我好知道

沈墨看着程阳惨白的脸

沈墨我们先回家吧

到了公寓，沈墨在考虑要不要把当年的样本跟程阳说

这个时候程阳注意到了桌子上的微型芯片

程阳这个是什么

沈墨这个是当年的画面，本来想找一个好时间跟你说的。竟然你已经看到了

沈墨那就一起看看吧

深夜的公寓里，沈墨用镊子从相册夹层取出一枚微型芯片。投影仪亮起的瞬间，1998年的实验影像在墙上跳动起来：

【视频片段A】母亲和沈墨母亲在无菌室里操作离心机，她们的白大褂上沾着可疑的褐色污渍。

【视频片段B】年幼的程阳在玻璃观察室里哭泣，后颈贴着电极片。

沈墨突然按下暂停键。画面定格在一份被撕毁的文件上，隐约可见"X-12逆转剂配方"的字样

沈墨"找到了。"

沈墨的呼吸拂过程阳耳际

沈墨"你妈妈当年偷走的不只是样本，还有能修复腺体的逆转剂公式。"

程阳沈阿姨知道吗？

沈墨我妈妈应该不知道，不然没有听她说过

程阳那要不要告诉沈阿姨

沈墨好，我明天回去就跟我妈说

窗外惊雷炸响，暴雨倾盆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