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话：镜影后的真相
喷水池的涟漪还没散尽，柯南指尖的红玫瑰花瓣突然泛起银辉——那口红痕迹边缘，藏着极淡的齿轮纹路，和钟楼最顶端的小齿轮完全一致。“这不是普通的花瓣。”他将花瓣对着月光举起，纹路在地面拼出半个箭头，指向古堡西侧的废弃温室。
毛利小五郎打了个哈欠从露台走来，手里还捏着块没吃完的蛋糕：“那园丁和管家都被抓了，还有什么好查的？”话音刚落，温室方向突然传来玻璃破碎的声音，基德的声音隔着夜风飘来：“看来有人比我们更急着找‘副作用’的解药呢。”
三人赶到温室时，满地都是碎裂的玻璃花盆，墙角的铁架上摆着排贴着标签的试管，其中一支“K-20”的试管已经空了，瓶塞滚到门口，沾着几根金色的发丝——和女佣人今天新烫的卷发完全相同。柯南注意到通风管的栅栏被扯断，内壁有新鲜的刮痕，像是被什么细长的东西撬过。
“她不是一直说害怕双生花吗？”毛利小五郎挠挠头，突然被脚下的木箱绊倒，箱子里滚出堆旧报纸，最上面的日期正是二十年前爆炸案的第二天，头版角落有行小字：“实验室助理失踪，疑似携重要数据潜逃”。照片上的助理扎着马尾，耳垂上的珍珠耳钉在闪光灯下反光——和女佣人现在戴的那对一模一样。
基德突然指向天花板的吊灯：“看那里。”吊灯的金属链上缠着根银线，线头系着枚微型窃听器，型号和园丁工具箱里的那只完全相同。“有人一直在监听暗室的动静。”他伸手敲了敲墙壁，某处发出空洞的回响，“这后面应该还有隔间。”
柯南用胸针撬开墙面的木板，后面果然藏着个储物间，架子上摆着排药瓶，标签都是“镜像抑制剂”，最新的一瓶瓶底刻着日期——正是前主人坠楼的那天。储物间的木箱里放着件褪色的白大褂，口袋里的工作证上写着“K教授助理·林奈”，照片上的人戴着和女佣人同款的珍珠耳钉，嘴角有颗相同的痣。
“原来她是老教授的助理。”柯南翻到白大褂内侧的笔记，字迹和日记本最后几页的疯狂笔迹有微妙的相似，“前主人的遗传幻觉，其实是她一直在用抑制剂控制。但坠楼那天，她没能及时送药。”他注意到笔记最后画着个符号：半朵玫瑰缠着齿轮，和花瓣上的纹路能拼在一起。
这时，温室的门突然被推开，女佣人站在门口，手里攥着那支空试管，珍珠耳钉在月光下晃动：“你们都知道了……”她的声音带着颤抖，却没有之前的哭腔，“二十年前爆炸时，是我把老师推出实验室的，可他非要回去拿双生花的研究数据……”
“所以你一直留在古堡，就是为了完成他的研究？”基德转动着手里的窃听器，“园丁是你雇来的吧？他工作服上的银灰色粉末，和你移栽双生花时用的营养液成分一样。”
女佣人突然笑了起来，眼角却有泪滑落：“前主人的幻觉越来越严重，他说不想变成‘K’字家族的耻辱。那天他拿着红花说要结束一切，我抢过花时碰倒了窗台的药瓶……”她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盒子，里面是半片碎裂的镜片，“这是老师留给我的‘K’字信物另一半，他说只要找到解药，就能洗掉所有‘镜影’。”
柯南突然看向储物间的通风口，那里的月光正透过铁栅栏，在地面拼出完整的箭头，指向喷水池底部。“解药不在试管里。”他想起日记本里的“银辉指路”，“双生花本身就是解药——白玫瑰吸收了药草的毒性，红花能中和遗传因子，需要同时服用。”
基德已经跃到喷水池边，用单片眼镜的镜片折射月光：“看水面。”月光透过镜片在池底映出个凹槽，形状正好能放下完整的“K”字胸针和镜片。柯南将胸针和镜片拼在一起放进去，池底突然弹出个金属盒，里面没有药，只有张老教授的照片，背面写着：“镜影从不是诅咒，是提醒我们永远别弄丢自己。”
远处的钟楼传来清晨的第一声钟响，女佣人将双生花的花瓣放进药瓶，银辉在瓶中慢慢融合成淡金色。毛利小五郎突然拍了下大腿：“原来我看到的另一个自己，是在提醒我别乱拿别人的东西啊！”
柯南看着池水中自己的倒影，再没有之前的冷笑，只有晨光里清晰的轮廓。基德已经消失在古堡的围墙外，只留下张卡片飘落在水面：“真正的继承者，从来都是能直面自己的人。”
当第一缕阳光越过钟楼顶端，喷水池里的白玫瑰突然抽出新的花茎，在晨光中开出朵小小的红花，两朵花的影子在水中交叠，再没有分开过。柯南将“K”字胸针还给女佣人，胸针在阳光下的影子，终于不再是破碎的齿轮，而是完整的花朵形状。
“该回去吃早饭了！”毛利小五郎已经大步走向古堡，柯南跟在后面，口袋里的花瓣纹路渐渐褪去，只留下淡淡的玫瑰香。他回头望了眼喷水池，两朵双生花在晨光里轻轻摇晃，像是在和过往的镜影告别，也像是在迎接属于它们的、不再被幻觉缠绕的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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