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话:双生花的黎明
喷水池的水花还在晨光里闪烁,柯南刚走到古堡门口,就被毛利小五郎拽住胳膊:“等等!女佣人还没被抓呢!”话音未落,就见女佣人捧着那盒老教授的照片走过来,珍珠耳钉在阳光下亮得晃眼:“我不会跑的。”她把照片塞进柯南手里,“这是老师最后拍的双生花,背面有培育笔记,或许能解开遗传幻觉的根源。”
柯南翻开照片背面,泛黄的纸页上画着双生花的根系图,根须交汇处标着行小字:“共生而非对立,正如光与影”。他突然想起储物间的药瓶标签——“镜像抑制剂”的英文缩写旁,画着和根系图相同的符号。
这时,古堡的老管家端着托盘从走廊走来,托盘上的牛奶杯还冒着热气:“林奈小姐,先生以前总说您泡的红茶最合他口味。”女佣人听到“林奈”这个名字,指尖突然一颤——这是二十年前工作证上的名字,除了老教授,没人再这样叫过她。
“您怎么会……”
老管家摘下沾着灰尘的手套,露出手腕上道浅褐色的疤痕:“二十年前爆炸那天,是您把我从火里拉出来的。”他指向客厅墙上的老照片,照片里的少年捧着奖杯,耳后有颗和管家相同的痣,“我是当年实验室的学徒,一直留在古堡,就是想等您完成老师的研究。”
柯南注意到管家的袖口沾着银灰色粉末,和女佣人移栽双生花时用的营养液一模一样。“那些玻璃花盆,是您故意打碎的吧?”他看向通风管的方向,“还有通风栅栏的刮痕,根本不是细长的东西撬的,是您用园丁的扳手弄的——您今天帮园丁修过工具箱,对吧?”
老管家笑了笑,眼角的皱纹里盛着晨光:“我听见窃听器里她要找K-20,怕她乱用药。那试管里的不是解药,是还没调好的催化剂,会让双生花的毒性变强。”他从口袋里掏出支密封的试管,标签是手写的“共生剂”,“这才是老师当年没完成的配方,需要双生花同时开花时的汁液。”
毛利小五郎突然指着窗外:“快看!”喷水池里的双生花不知何时长高了些,白花的花瓣边缘泛出淡淡的粉,红花的花心却透着点白,两朵花的影子在水里融成一团,再分不清哪半是光哪半是影。
女佣人把共生剂倒进喷水池,水面立刻泛起细碎的金芒。柯南发现池底的金属盒还没合上,里面除了照片,还压着张泛黄的信纸,是老教授写给林奈的:“如果有天我不在了,记得让双生花自由生长——它们不需要抑制剂,就像人不需要被过去困住。”
基德的卡片不知何时落在了金属盒里,背面多了行新的字迹:“窃听器是我放的,本来想偷研究数据,却听见有人总在深夜对着双生花说‘对不起’。”柯南突然想起昨晚通风管的刮痕——基德的滑翔翼挂钩正好能留下那样的印记。
老管家端来新烤的面包,香气漫过整个客厅。女佣人拿起片面包,指尖终于不再颤抖:“当年我怕被人找到,故意烫了卷发,改了名字,却总在看到珍珠耳钉时想起老师。”她看向窗外的双生花,“现在才明白,他要拿的不是数据,是想让双生花的研究活下去。”
柯南口袋里的玫瑰花瓣突然飘出来,落在共生剂的试管旁,花瓣上的齿轮纹路彻底消失了,只剩下完整的玫瑰轮廓。他抬头时,正看见朝阳从钟楼顶端漫下来,把所有人的影子都拉得很长,却没有一个是扭曲的。
“原来幻觉消失了!”毛利小五郎摸着下巴,突然冲进厨房,“我得把昨天偷吃的蛋糕钱还给管家!”柯南跟着跑进去时,正看见他把钱包里的钞票拍在桌上,老管家笑着把钱推回去:“先生说过,能直面自己的人,值得一块免费的蛋糕。”
女佣人把双生花的培育笔记放进实验室的保险柜,钥匙链上挂着半片镜片——和老教授留下的那半拼在一起,正好是朵完整的玫瑰。“我会留在这里完成研究。”她锁上保险柜时,珍珠耳钉在灯光下闪了闪,“就像老师说的,镜影不是诅咒。”
柯南走出古堡时,喷水池的双生花正在风里摇晃,新抽出的花茎上冒出个小小的花苞。他回头望了眼钟楼,时针正好指向九点,钟声里没有了过去的沉重,倒像是在为新生的花鼓掌。
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是小兰发来的消息:“早点回来呀,我做了你爱吃的柠檬派。”柯南笑着回复时,看见基德的滑翔翼从钟楼顶端掠过,阳光下闪了闪,像片被风扬起的银箔。
远处的山坡上,双生花的种子不知何时落了些,在泥土里冒出嫩绿色的芽。或许用不了多久,这里就会开满这样的花——不再被“镜像”困住,只是自由自在地,和自己的影子好好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