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话：萌芽的轨迹
柯南刚走到古堡外的石板路，就被鞋底沾着的银灰色粉末硌了下——是刚才喷水池边的营养液。他弯腰时，发现石板缝隙里卡着片透明薄膜，边缘有细密的齿痕，和基德滑翔翼上的燃料过滤膜一模一样。
“那家伙果然在附近。”柯南摸着下巴笑了笑，却在抬头时愣住了——喷水池的石雕底座上，不知何时多了个微型投影仪，正把双生花的根系图投在城堡的石墙上。根系末端标注着串坐标，末尾画着朵玫瑰。
“这是基德留下的？”毛利小五郎凑过来，手指刚要戳投影仪，就被柯南拽住：“别动！底座是空心的！”果然，底座侧面有个硬币大小的凹槽，里面嵌着枚青铜钥匙，钥匙柄的花纹和实验室保险柜的锁孔正好匹配。
这时，女佣人抱着培育箱从城堡里出来，箱子里的双生花幼苗正舒展新叶。“管家说后山有片向阳的坡地。”她指尖划过幼苗的叶脉，“老师的笔记里说，双生花要和虞美人种在一起，才能中和土壤里的碱性。”柯南注意到培育箱的提手缠着圈红绳，和老教授照片里系在实验记录本上的那条一模一样。
刚走到后山，就见园丁蹲在地里翻土，铁铲上沾着和管家袖口相同的银灰色粉末。“林奈小姐让我把这块地松松。”他直起身时，后腰的工作服被风吹起，露出里面印着“K-20项目组”的旧T恤——字迹已经洗得发白，却能看清领口绣着的玫瑰标。
“您也是实验室的人？”
园丁挠了挠头，指腹蹭过T恤上的玫瑰：“二十年前我负责给双生花授粉。”他指向坡地边缘的老槐树，树干上刻着朵歪歪扭扭的花，“那天爆炸前，老师让我把花种藏在树洞里，说等风波过了，总会有人来种。”柯南突然发现树洞深处有个金属罐，罐口的密封膜上印着基德的预告函图案，只是日期被划掉了，改成了今天。
打开金属罐时，里面的花种突然滚出来，在阳光下闪着细碎的光——每粒种子都裹着层银灰色粉末。“这是共生剂的固体形态。”女佣人捻起一粒，“老师当年说，好的研究应该像种子，能自己找到生长的地方。”她话音刚落，远处突然传来翅膀扑棱的声音，几只白蝴蝶落在刚种下的幼苗上，翅膀上的花纹竟和双生花的花瓣纹路重合。
柯南的手机突然响了，是阿笠博士发来的消息：“基德刚才送了个包裹来，说是在古堡通风管捡的。”附件是张照片，包裹里是个破损的窃听器，旁边压着张纸条：“K-20的真正配方，藏在双生花的花粉里——别谢我，我只是顺手还人情。”
“原来他偷听到的不止这些。”女佣人望着蝴蝶飞走的方向，突然笑了，“当年老师总说，研究就像养孩子，得让它自己学会长大。”她把最后一粒种子埋进土里时，指缝漏下的阳光正好落在种子上，像给它镀了层金边。
毛利小五郎突然指着天空：“那不是基德吗？”滑翔翼正掠过山坡，基德往下抛了个东西，在空中散开成漫天纸玫瑰。柯南接住一片，发现纸背印着双生花的生长周期表，末尾用铅笔写着：“下次偷你的柠檬派——给小兰的。”
夕阳把所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女佣人蹲在地里浇水，水流过土壤的声音里，能听见种子破土的轻响。园丁收拾工具时，铁铲碰倒了旁边的虞美人花苗，他慌忙扶起来，却发现花苗根部缠着根红绳——正是女佣人早上从培育箱上解下来的那条。
“该回去吃柠檬派了。”柯南揣好那张纸玫瑰，转身时看见女佣人把实验室的钥匙挂在槐树上，钥匙链上的半片镜片正和夕阳的光融在一起，像朵刚绽放的玫瑰。远处的古堡传来钟声，这次的声音清亮又轻快，像是在为新生的花苗唱调子。
石板路上的银灰色粉末被风吹散时，柯南突然发现，那些粉末落在地上的痕迹，连起来正好是朵双生花——就像有人用脚步，在古堡和后山之间，画了条通往新生的路。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