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冰刃寒心

第五章 冰刃寒心

洞外的风雪呼啸着灌入，将火把的火苗吹得明灭不定。萧砚望着林晚笙手中微微发颤的碎瓷片，喉结动了动，却在开口前被陆远的笑声打断。

"发誓？"陆远抹了把嘴角的血，眼中满是阴鸷，"萧将军，你敢说你没拿着先帝密诏，谋划着颠覆当今朝廷？"他突然扯开衣襟，露出胸口半卷泛黄的帛书，"看看这上面写的什么！'萧家遗孤，伺机复仇'"

林晚笙的目光落在那残破的密诏上，只觉天旋地转。萧砚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摸怀中，却摸到一封未拆封的军报。北疆十万火急的军情与眼前的对峙在脑中交错，让他一时不知如何辩解。

"笙儿，这是他们的阴谋！"萧砚向前一步，却见林晚笙将瓷片又往脖颈处压了压，渗出一道细细的血痕。

"原来从始至终，都是骗局。"林晚笙的声音冷得像冰，"成亲是假，保护是假，就连那句'我护着你'，也是为了利用我完成你的复仇大业。"她想起这些日子在诏狱受的苦，想起父亲不明不白的死，泪水夺眶而出，"萧砚，我恨你！"

洞外突然传来密集的马蹄声，陆远趁机将密诏掷向萧砚："来人！萧砚意图谋反，就地格杀！"数十名黑衣死士破风而入，长剑直指萧砚。

萧砚挥剑抵挡，余光却始终落在林晚笙身上。他见她被两名死士架住，眼神中满是绝望与恨意，心中一阵绞痛。剑刃相交的火花中，他听到陆远在身后狞笑："萧将军，看着心爱之人因你而死，滋味如何？"

"放开她！"萧砚红了眼，一剑挑飞面前的死士，却在转身时被陆远偷袭，长剑刺入左肩。鲜血瞬间染红了玄甲，他却不顾疼痛，冲向林晚笙。

千钧一发之际，林晚笙突然发力挣脱束缚，抢过一名死士的长剑。萧砚以为她要自卫，却见她剑尖一转，直直刺向自己心口。那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他看着林晚笙决绝的眼神，没有躲避，反而向前一步，任由剑尖没入胸膛。

"为什么不躲？"林晚笙的声音带着哭腔，泪水滴落在萧砚胸前。

萧砚嘴角溢出鲜血，却仍艰难地抬手擦去她脸上的泪："因为...我宁愿死在你手里，也不愿看你受伤。"他的意识渐渐模糊，最后看到的，是林晚笙惊恐的脸和陆远得意的笑。

就在这时，洞外传来一声震天的怒吼："住手！"一道银甲身影如鬼魅般冲入，长剑出鞘，瞬间解决了周围的死士。林晚笙定睛一看，竟是萧砚的副将沈云舟。

沈云舟抱起昏迷的萧砚，对林晚笙厉声道："林姑娘，将军为了你，连北疆军情都不顾了！当年萧家灭门案，是陆远栽赃陷害！你若不信，可去萧府密室查看卷宗！"说罢，带着萧砚匆匆离去。

林晚笙呆立原地，望着地上的血迹，脑海中一片空白。陆远的笑声再次响起："林姑娘，现在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她握紧手中带血的剑，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我要真相。不管是萧家的，还是我林家的，我都要查个水落石出。"眼中的恨意化作熊熊烈火，这一刻，她终于明白，自己要面对的，不仅是儿女情长，更是两个家族的血海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