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密室迷踪
残阳如血,将萧府的飞檐染成暗红。林晚笙握着沈云舟留下的青铜钥匙,站在书房暗门前,指尖微微发颤。寒风卷着枯叶掠过她的脚踝,仿佛在催促她揭开尘封的真相。
暗门开启的瞬间,一股陈年腐味扑面而来。林晚笙举着油灯走下石阶,石壁上的烛台自动亮起,照亮了满室的陈旧卷宗。正中央的檀木桌上,赫然摆放着半块刻有"萧"字的虎符,与萧砚交给她的那一半严丝合缝。
她翻开最上面的一本手记,泛黄的纸页上是萧砚刚劲的字迹:"今日在灯会初见晚笙,她提着兔子灯的模样,竟与记忆中母亲抱着幼时的我如出一辙。我知不该动心,可那双清澈的眼眸,却似要将我拉入万丈深渊..."
泪水滴落在纸页上,晕开了墨迹。林晚笙继续翻找,终于在最底层的暗格里发现一卷密档。展开的刹那,她倒吸一口冷气——上面详细记录着二十年前的一桩惨案:陆远之父勾结外敌,为掩盖罪行,伪造先帝密诏,将通敌叛国的罪名栽赃给萧家。而当时负责查办此案的,正是林晚笙的父亲林相。
"原来如此..."林晚笙喃喃自语,终于明白为何陆远 要处心积虑地陷害林家。她的目光扫过密档最后的批注,父亲的字迹让她浑身发冷:"证据确凿,然圣上被蒙蔽,萧家满门恐难保全。吾当以命相护,却..."后面的字迹被血渍覆盖,显然是写到此处遭遇不测。
就在这时,暗室顶部突然传来异响。林晚笙警觉地握紧腰间短剑,却见一人破顶而入。月光透过缺口洒在那人身上,正是消失许久的陆远。他手中握着染血的长剑,脸上挂着扭曲的笑:"好个痴情种,受了重伤还惦记着让你找这些废纸。"
"你杀了萧砚?"林晚笙后退半步,剑尖直指陆远。
"暂时还没有。"陆远舔了舔嘴角的血,"不过很快,你就会亲眼看着他死在你面前。当年我父亲被林相害死,这笔账,也该清算了!"他突然挥剑刺来,招式狠辣,直取林晚笙咽喉。
林晚笙侧身躲开,短剑与长剑相撞,迸出耀眼的火花。打斗间,她瞥见墙上的一幅画像——那是萧砚的母亲,眉眼间竟与自己有几分相似。记忆突然翻涌,萧砚曾说过的"从未利用过你"在耳畔回响,让她的招式不禁一滞。
陆远趁机一脚踢中她的手腕,短剑飞落在地。他的长剑抵住林晚笙胸口,狞笑道:"去死吧!"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黑影破窗而入,银针如暴雨般射向陆远。陆远被迫后退,林晚笙抬头,看到沈云舟搀扶着面色苍白的萧砚站在门口。
"笙儿..."萧砚挣脱沈云舟,踉跄着朝她走来,伤口处渗出的血染红了纱布,"别信他的话...我对你..."
"住口!"陆远恼羞成怒,再次挥剑袭来。萧砚不顾伤势,奋力挡在林晚笙身前,长剑刺穿他的右肩。林晚笙看着萧砚为她流血,心中的恨意与愧疚翻涌,终于大喊出声:"够了!我要的真相已经找到,陆远,你逃不掉的!"
她捡起地上的密档,在陆远震惊的目光中展开:"当年是你陆家叛国,却害得萧家灭门。如今你又害死我父亲,这些罪状,足以让你万劫不复!"
陆远看着密档,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就在他准备夺路而逃时,沈云舟早已带人包围了暗室。官兵的火把照亮了整个密室,陆远绝望地大笑:"你们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太天真了...真正的幕后黑手,你们永远也想不到!"
林晚笙握紧萧砚的手,望着陆远被带走的背影,心中却愈发沉重。她知道,这只是开始,那个隐藏在暗处的黑手,才是他们真正的敌人。而她与萧砚之间,横亘的不仅是血海深仇,还有无数未解的谜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