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爬上竹梢时,蓝发少年正蹲在溪边清洗食材。猪蹄泛着温润的油光,排骨纹理清晰,活蹦乱跳的鸡鸭鹅被他小心捆在竹篱下,竹篓里的鲜鱼还在扑腾,溅起的水花沾湿了他的衣角。背后的蓝翅膀随着动作轻轻扇动,将水雾驱散。
回到竹屋,少年利落地处理食材。刀刃在案板上起落,鸡鸭鹅褪毛切块,鲜鱼刮鳞去内脏,猪蹄和排骨焯水后放入陶制大砂锅。他又从后院摘下几株新鲜的党参、当归,洗净的红枣、枸杞在竹碗里闪着红光。
竹灶里的柴火噼啪作响,砂锅内的水渐渐沸腾。少年将食材依次放入,蓝发垂落肩头,专注地撇去浮沫,倒入自酿的米酒,撒上姜片。锅盖一盖,小火慢炖,浓郁的肉香混着药材的清香,很快在竹林间飘散开来。
“大哥哥!”清脆的喊声由远及近,红衣小姑娘蹦蹦跳跳地冲进院子,却在看到竹篱下的鸡鸭鹅残羽时突然停下,瞪大了眼睛,“大哥哥你是最残忍的鸟!”她叉着腰,气鼓鼓地指着砂锅,“它们那么可爱,你怎么能吃它们!”
少年愣了愣,蓝翅膀不安地抖了抖:“我……我只是想炖锅汤补补身子……”
“哼!”小姑娘背过身去,“以后再也不理你了!”可她的鼻尖却不受控地抽动,被肉香勾得直咽口水。
少年看着小姑娘纠结的模样,忍不住笑了。他揭开锅盖,用汤勺舀起一勺浓稠的热汤,递到小姑娘面前:“先尝尝?吃饱了才有力气‘讨伐’我。”
小姑娘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汤勺。鲜美的汤汁滑过喉咙,醇厚的滋味让她眼睛一亮,可嘴上还硬撑着:“就、就算好喝,你也是残忍的鸟!”
少年笑着摇头,蓝翅膀轻轻裹住小姑娘:“好好好,那下次只炖素菜,再给你抓只蝴蝶赔罪,好不好?”
暮色渐浓,竹屋内的砂锅还在咕嘟作响,争论声与欢笑声混着肉香,飘向洒满星光的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