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门在身后无声滑闭,将外面奢靡喧嚣的音乐和人声彻底隔绝。空气瞬间凝滞,只剩下顶级新风系统发出的、几不可闻的细微嘶嘶声,以及一种被顶级皮革、稀有木材和某种冷冽雪松香气浸透的、令人窒息的静谧。
丁程鑫没有开主灯。只有墙角一盏落地灯亮着,光线被调至最低,如同溶化的金箔,流淌在深灰色意大利小羊皮沙发、线条冷硬的胡桃木茶几和墙壁悬挂的、色调沉郁的抽象油画上。巨大的落地窗外,曼哈顿的灯火如同被泼洒的碎钻,在夜色中无声燃烧。
他走到吧台前。动作流畅,没有一丝多余。深灰色西装外套随意搭在沙发扶手上,纯白衬衫的袖口挽至小臂,露出一截冷白紧实、青筋微凸的腕骨。他拿起一只水晶杯,没有加冰,直接从冰桶里拎出一瓶未开封的顶级单一麦芽威士忌。琥珀色的酒液注入杯底,在昏光下折射出粘稠的光泽。
他没有立刻喝。只是端着酒杯,走到落地窗前。高大的身影被窗外璀璨的光河切割成一道沉默的剪影。他微微垂眸,看着下方如同微型电路板般纵横交错、流淌着光流的街道。车灯是移动的像素点,微小而忙碌。
空气里只有他平稳的呼吸声,和杯中酒液随着他手腕极其轻微晃动而产生的、几乎听不见的粘滞声响。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咔哒。”
极其轻微的门锁开启声。
丁程鑫没有回头。端着酒杯的手指几不可察地收紧了一瞬,杯壁上凝结的细小水珠被指腹的温度融化,沿着指缝无声滑落。
高跟鞋踩在厚密地毯上的声音,带着一种慵懒又精准的节奏,由远及近。灰粉色的长发在昏昧光线下如同流淌的星屑,随着她的步伐微微晃动。象牙白的丝缎西装外套在腰际收束,勾勒出纤细却充满力量的腰线。她径直走到沙发区,没有选择那张宽大的主位沙发,而是姿态随意地斜倚在丁程鑫对面那张单人沙发的扶手上,一条腿微微曲起,足尖点地。
她没有说话。只是微微歪着头,那双浅褐色的眼眸在阴影中如同融化的琥珀,带着一丝玩味的探究,静静地看着窗前那个沉默的背影。
空气仿佛凝固成了昂贵的树脂,将两人包裹其中。
丁程鑫终于缓缓转过身。
他没有走向沙发,也没有靠近她。只是站在原地,隔着几步的距离,目光如同淬炼过的寒铁,穿透昏黄的光线,精准地、沉沉地落在她身上。
他的视线,没有在她精心打理的灰粉色长发上停留,没有在她那张足以颠倒众生的脸上流连,甚至没有在她价值不菲的丝缎外套上扫过。
而是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不容错辨的、如同解剖刀般精准的力度,从她光洁的额头,沿着挺直的鼻梁,滑过微微抿起的、带着一丝若有若无弧度的红唇,最终……定格在她纤细脖颈左侧、靠近耳根下方那片冷白细腻的肌肤上。
那里,在柔和的灯光下,赫然烙印着一枚极其新鲜的、如同初绽紫罗兰般的吻痕!边缘带着细微的齿痕轮廓,浓稠得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