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从天而降下来,金木阳的衬衫已被雨所打湿,他到处跑就是找不到肖张扬,终于他在附近的公园找到了肖张扬。那人坐在秋千上,浑身湿透,头发贴在脸上,像个被遗弃的大型犬。金木阳的心猛地揪了一下。
“肖张扬!”他站在远处喊着他的名字
肖张扬并没有回答他,只是自顾自的坐在秋千上,金木阳跑过去,看见他湿透的衣服。他拉着他
“走了!下雨了!”
肖张扬还是没有任何动作
金木阳没办法,只好站在肖张扬的前面,抱住了坐在秋千上的肖张扬。肖张扬闻到了一股专属于金木阳的清香以及雨水带来的青草香
“我错了”肖张扬在金木阳的怀抱里闷闷出声
“你错什么了?”金木阳低头看着他,眼里只有宠溺
“我不应该生气跑走,不应该不理你的”肖张扬像一只小狗在检讨自己的错误,渴望获得主人的原谅
“嗯,你这些错误都有。”金木阳摸了摸肖张扬的“还有吗?”金木阳低声问忚
“……我不应该吃太多”肖张扬沉默了片该,还没有找到其它错误,就只好乱编了一个。片刻,他便听见金木阳的笑声。他推开他,抬头看见金木阳在笑,肖张扬十分羞愧
“你……你笑什么”
“我…我在笑为什么小狗这么乖,吃多了还自我检讨啊!”
金木阳笑得直不起腰,一旁的肖张扬的耳根子发热。等金木阳笑完,雨正好也停了
“看,有彩虹”金木阳指了指远处的天边,一道虹桥从东边的山头跃起,横跨在远方,七彩的颜色还混着水汽,朦朦胧胧的。肖张扬望着手指的方向
“好美”
“走吧该回家了”
“嗯”
回到家中,金木阳与肖张扬换上干净的衣服,坐在对面,十分沉默
“哥,我想去”肖张扬首先打破沉默
“嗯,你知道铁笼赛的残忍”
“我知道但我想去试试看,我想我们一直打下去,以后开一家拳馆”
“傻子,这么快想到以后,好了你去吧,但是你记住直撑不住就喊停!不要顾记面子”
“嗯!”肖张扬像得到主人奖励的小狗一样
两人稍微吃了一点食物,就去了上回的地下拳场比往常拥挤三倍。
铁笼——一个直径五米的圆形牢笼——被架在中央,顶部尖锐的铁刺在灯光下泛着冷光。空气中弥漫着汗臭、血腥和兴奋剂的刺鼻味道。
“下面有请'屠夫'!”主持人的声音通过劣质音响传来,刺得人耳膜生疼。
一个两米左右的巨汉走进场地,浑身肌肉像岩石般凸起,脸上横贯一道狰狞的刀疤。观众席爆发出狂热的欢呼。
“而他的对手是——'新狼'肖张扬!”
肖张扬脱下外套,露出精壮的上身。金木阳最后一次抓住他的手腕,“记住我们的约定。”
肖张扬点点头,却发现金木阳的手比他还冷,还在微微发抖。他鬼使神差地凑近,在金木阳耳边说:“如果我赢了,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没等金木阳反应,肖张扬已经跳上了铁笼台阶。铁门在身后哐当关闭,像野兽的牙齿咬合
没有裁判,没有规则,没有回合铃。屠夫咧嘴一笑,露出镶金的门牙,然后像坦克一样冲了过来
第一拳就打断了肖张扬的防守。重击落在肋骨上,清晰的"咔嚓"声被欢呼淹没。剧痛像电流般窜遍全身,肖张扬踉跄着后退,后背撞上铁笼。尖锐的铁丝网刺入皮肉,鲜血顺着脊椎流下。
“认输啊!混蛋!”金木阳的吼声穿透嘈杂,他的双手因为用力抓住铁网而流血
肖张扬吐出一口血沫,摇了摇头。屠夫的第二击接踵而至,一记膝撞直冲面门。肖张扬勉强侧头,膝盖擦过太阳穴,眼前顿时炸开一片金星。
笼外,金木阳疯狂捶打着铁网,伤口也再次破裂"开门!妈的给我开门!"
屠夫抓住机会,一记摆拳击中肖张扬的肝脏部位。难以形容的剧痛让他跪倒在地,胆汁涌上喉咙。观众席沸腾了,有人开始倒计时。
“十!九!八!”
肖张扬模糊的视线穿过铁网,看到金木阳苍白的脸。那双总是冷静的眼睛此刻通红,嘴唇在不停颤抖,像是在说什么。他努力聚焦,读出了那个口型:
“肖...张扬...”
血液突然冲上头顶。在数到"三"时,肖张扬猛地抓住笼网站了起来。屠夫显然没料到这一出,进攻节奏出现了半秒迟疑。
就是现在!
肖张扬用尽全身力气,一记上勾拳精准命中屠夫的下巴。金牙带着血沫飞了出去。巨汉晃了晃,轰然倒地,后脑勺撞在铁笼底座上发出令人牙酸的闷响。
全场寂静了两秒,然后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吼叫。
“新狼!新狼!新狼!”
肖张扬站在笼中央,视线被血模糊,却准确地面向金木阳的方向,露出一个带血的微笑。他做了个口型:“我赢了。”
然后世界天旋地转。
金木阳的声音。肖张扬努力聚焦视线,看到对方正用棉签蘸着某种刺鼻的液体清理他眉骨的伤口。那双总是稳如磐石的手,此刻抖得像个帕金森患者。
“我听到你喊我名字了”肖张扬嘶哑地说。
金木阳的手停顿了一秒,然后更用力地按在伤口上,疼得肖张扬倒抽冷气。“活该,白痴”
但肖张扬看到了金木阳通红的眼眶和鼻尖,以及刚包扎的手,他艰难地抬起手,握住金木阳的手,“疼吗?”
“不疼”
“那很好了,你看我还好好的”
“三根肋骨骨裂,轻微脑震荡,全身十七处外伤。”金木阳机械地报出一串数据,声音绷得紧紧的,“这叫好好的?”
肖张扬突然发力,将金木阳拉近。这个动作牵动伤口,疼得他龇牙咧嘴,但他还是固执地不让对方挣脱。“你答应我的事呢?”
金木阳僵住了,“...什么?”
“我赢了,你要答应我一件事”肖张扬直视他的眼睛,“我要你亲口说,你在乎我。不只是作为经纪人”
时间仿佛凝固了。远处传来救护车的鸣笛声,地下室的灯光忽明忽暗。金木阳的睫毛投下的阴影微微颤动,像蝴蝶将死的翅膀。
“我...爱...你”金木阳慢慢说出这三个字
金木阳告完白,俯身在他血迹斑斑的额头上轻轻落下一个吻
“满意了吗?”
“嗯!”
这个轻如鸿毛的触碰,比铁笼里任何一拳都更有力地击中了肖张扬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