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安的“退让”仅限于张艺兴的项目。在针对林振邦的复仇核心战场上,她变得更加激进和不择手段。
伯贤首先发现了危险的苗头。他通过特殊渠道得知,薇安通过一家背景极其复杂的跨国“信息咨询公司”(实则是游走于法律灰色地带的情报贩子组织),重金雇佣了一个代号“夜枭”的人。此人以手段狠辣、无所不用其极著称,专门负责挖掘目标人物的“绝对黑料”,甚至包括构陷。
伯贤立刻赶到了薇安的公寓。傅管家忧心忡忡地开了门。
书房里,薇安正对着电脑屏幕,上面是一些模糊的监控截图和人物资料。她的眼神专注而冰冷,周身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近的低气压。
“薇安,你疯了吗?!”伯贤罕见地失态,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和恐惧,“‘夜枭’是什么人你清楚吗?那就是条沾满血腥的鬣狗!跟他扯上关系,你只会引火烧身!”
薇安抬起头,眼神锐利如刀:“清楚?我当然清楚!林振邦能用‘清洁工’要我命,我为什么不能用‘夜枭’挖他的根?只要能找到他杀人的铁证,或者制造出让他在所有人面前身败名裂的‘证据’,我不在乎用什么手段!”她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疯狂。
“制造证据?!”伯贤瞳孔骤缩,他几步冲到书桌前,双手撑在桌面上,俯视着薇安,“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伪造证据是犯罪!构陷是犯罪!一旦败露,你所有的努力,你父母和哥哥的清白,温莎家族的声誉,还有‘初心’,都会跟着你一起陪葬!林振邦就是靠这个起家的!你想变成和他一样的人吗?!”
“只要能让他付出代价,变成魔鬼我也认了!”薇安猛地站起来,与伯贤针锋相对,眼中燃烧着偏执的火焰,“我等不了了!伯贤!我每晚闭上眼睛就是那场大火!就是爸妈和哥哥的脸!林振邦他还在逍遥法外!他还在用Zero洗钱,用剽窃来的设计沽名钓誉!法律?规则?如果有用,当年那场‘意外’就不会发生!”
“那也不能用他的方式去报复!”伯贤低吼,心痛地看着眼前被仇恨扭曲的女孩,“景轩哥如果在,他绝不会希望你变成这样!他用命护住你,不是为了让你把自己也推进地狱的!”他提到林景轩,薇安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痛楚,但随即被更深的恨意淹没。
“别跟我提哥哥!”薇安的声音尖锐起来,“就是因为我们当年太相信规则,太软弱,才会失去一切!伯贤,如果你帮不了我,就请你让开!别挡我的路!”她的话语像淬毒的冰锥,狠狠刺向伯贤。
伯贤看着她眼中那近乎陌生的偏执和疯狂,一股巨大的无力感和恐惧攫住了他。他知道,薇安已经在深渊的边缘摇摇欲坠。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沉重和疲惫:“薇安,看着我。看着我。”他双手按住她的肩膀,强迫她与自己对视。
“我永远不会让开。我会一直在你身边,尽我所能帮你找到真正的证据,用合法的方式将林振邦绳之以法。但如果你执意要走这条路,”他的眼神痛苦而坚定,“我会不惜一切代价阻止你。哪怕…你会恨我一辈子。因为现在的你,正在变成你最憎恨的那种人。这不是复仇,这是自我毁灭。”说完,他深深地看了薇安一眼,那眼神里有痛心,有警告,更有不容动摇的决心,然后转身大步离开,留下薇安一个人僵立在冰冷的书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