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天起,他开始指使我做各种事——收集班里女生的家庭信息、性格喜好,偶尔还让我去叫那些沉默寡言的女生去办公室,说“老师想聊聊学习”。
起初我不懂他要做什么,直到后来撞见他对那些女生做的龌龊事,才明白自己成了帮凶。
有女生被欺负后不敢声张,偷偷办理了辍学,她们的家人本就重男轻女,见女儿不想读书,也懒得追问缘由,任由她们离开了学校。
我曾天真地以为,辍学对她们来说是种解脱,至少能逃离这个恶魔。
可直到有一天,我看到他又在联系外地的“客户”,忍不住冲上去吼道:“你都把她们逼得辍学了,为什么还不肯放过她们?”
张簇生慢条斯理地擦着眼镜,脸上露出残忍的笑:“正因为是我让她们没了学上,才更该‘补偿’她们啊——给她们找个能赚大钱的机会。”
他伸出手指比划着,语气轻佻得像在说一件商品,“一个女孩儿能卖70多万,男孩儿80多万呢。她们只要躺到床上,等月份够了,就能拿到一大笔钱,多好的买卖。”
我浑身冰凉地站在原地,才终于明白:辍学不是终点,而是她们坠入另一个深渊的开始。
而我,亲手把她们推向了那里。
接着张簇生脸上的笑更冷了,他凑近一步,用那双和班主任一模一样的眼睛盯着我,语气带着恶毒的威胁:“你要是心疼这些同学,舍不得她们‘赚钱’,也没关系啊。”
他故意顿了顿,眼神像淬了毒的针,“不是还有你妹妹吗?让她来做也一样。就看你这个当‘哥哥’还是‘姐姐’的,能不能接受了。”
“你混蛋!”我猛地攥紧拳头,指甲几乎嵌进肉里,声音因愤怒而颤抖,“她今年才15岁!她还是个孩子啊!你们连孩子都不放过吗?!”
张簇生狞笑着,把那些肮脏的话抛过来:“你懂什么?古代的女孩儿13岁就嫁人,15岁都能生第一个孩子了!你妹妹今年正好15岁,这不就是‘正好’的年纪?多合适啊。”
他的话像淬了毒的冰锥,狠狠扎进我心里。
我看着他那张和班主任一模一样、此刻却写满恶毒的脸,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血腥味在嘴里弥漫开来。
为了妹妹,为了让她能逃过这一劫,我咬着牙,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好……以后你说什么,我都照做。再也不会有半句废话。”
他满意地笑了,拍了拍我的脸:“这才对嘛,识时务者为俊杰。只要你听话,你妹妹就能好好的。”
张簇生又阴恻恻地开口:“过几天你跟我回村里。城里这些学生不能再碰了,他们家里人难缠,容易惹麻烦。”
他顿了顿,眼里闪过算计的光,“咱们村里不是还有不少女孩儿?你跟我回去,穿得体面点,就说跟着我在外面发了大财。”
我麻木地点头:“好。”
几天后,我跟着他回了那个噩梦般的村子。
他让我穿了身崭新的衣服,在村里挨家挨户转悠,专找那些重男轻女或是有家暴的家庭。
我按照他教的话说:“跟着张老师出去,不仅能读书学文化,主要是能赚大钱。”
果然有村民动了心,连忙追问:“能赚多少?”
张簇生立刻在旁边接话,声音洪亮得故意让周围人都听见:“最少28万,做得好的能拿到90多万!”
这话一出,村里瞬间炸开了锅。
那些常年把女儿当累赘的家庭,眼睛都亮了。
没几天,就有不少家长主动把家里的女孩儿送到张簇生面前,争先恐后地要让他带走,仿佛送走的不是孩子,而是能换钱的物件。
我站在一旁,看着那些女孩儿懵懂的脸,心里像被灌满了铅。
她们还不知道,自己即将踏上的,是和那些辍学同学一样的绝路。
而我,再次成了帮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