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声震碎了医院地下三层的照明系统,江砚在浓烟中摸索着爬向那扇烧得通红的铁门。他的手掌被烫得焦黑,却仍固执地用额头撞击门板,直到血腥味在齿间蔓延。手机在掌心震动,是陌生号码发来的彩信——监控截图里,沈明灼被黑衣人拖进一辆黑色商务车,脖颈处蜿蜒的血迹刺痛了他的瞳孔。
“沈明灼!”江砚的怒吼穿透火海,消防队员强行架走他时,少年死死攥着那枚变形的铂金戒指。急救室外,江父咳着血拦住他,西装上还沾着火灾的灰烬:“别冲动,当年你母亲的死...”话未说完,江砚反手揪住父亲衣领:“是沈明灼的父亲干的?那个戴鸭舌帽的男人又是谁?”
走廊尽头突然传来玻璃碎裂声,江砚转身看见戴鸭舌帽的男人正挟持着护士站在窗口。对方扯下口罩露出刀疤脸,怀中露出半截引爆器:“江砚,想知道你宝贝哥哥在哪?”他按下遥控器,整栋楼的消防警报骤然响起,“明天正午,独自来废弃码头,否则...”话音未落,人影已消失在紧急通道。
深夜的江家老宅,江砚翻出母亲生前的日记本。泛黄的纸页间夹着一张泛黄的照片——二十年前的商业酒会上,沈明灼的父亲与江父举杯相庆,背景里有个模糊的少年身影,脖颈处隐约可见刀疤。手机突然震动,陌生邮箱发来一段加密视频:密闭的仓库内,沈明灼被铁链吊在半空,苍白的脸上带着血迹,却仍倔强地抬头直视镜头。
“江砚,别...”视频戛然而止,附带的定位显示在城郊的旧化工厂。江砚攥着车钥匙冲出门,后视镜里映出江父追来的身影。暴雨倾盆而下,他在泥泞的道路上疾驰,突然想起沈明灼总说他开车太莽撞,眼眶不由得发热。化工厂外围布满监控,江砚避开红外线翻进围墙,却在车间门口被激光网拦住去路。
“想要密码?”刀疤脸的声音从广播里传来,车间顶灯亮起,沈明灼被强光刺得闭上眼,“回答问题——你母亲真正的死因,是药物过敏,还是蓄意谋杀?”江砚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记忆突然闪回火灾当天,江父掏出的那份病历——签名栏的字迹与沈父公司文件上的签名如出一辙。
沈明灼突然剧烈咳嗽着抬起头,嘴角溢出的鲜血滴落在铁链上:“别信他!江砚,你父亲...”话音被电流声截断,刀疤脸狞笑着现身:“看来有人不想让你知道真相。”他按下按钮,沈明灼脚下的地板缓缓裂开,下方是翻滚的浓硫酸。江砚红着眼冲向激光网,却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住手!”
江父举着枪出现在阴影里,枪口却对准刀疤脸:“周野,你利用完我儿子还不够?当年明明是你篡改了药物配比!”他剧烈咳嗽着捂住胸口,指缝间渗出鲜血,“沈明灼的父亲发现了你的阴谋,才会被你...”话未说完,周野突然扣动袖珍手枪,子弹穿透了江父的肩膀。
混乱中,江砚趁机撞碎激光发生器。沈明灼坠落的瞬间,他飞身扑过去,铁链断裂的巨响混着浓硫酸的沸腾声。两人在千钧一发之际滚向安全地带,沈明灼颤抖着抓住他的衣领:“江砚,防火保险箱...有证据...”话未说完,化工厂的承重柱轰然倒塌,周野的狂笑被掩埋在爆炸声中,而江砚将沈明灼死死护在身下,耳边回响着他微弱的呢喃:“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