蹑手蹑脚地走到窗边,将窗帘拉开一条更宽的缝。阳光顿时流水般倾泻而入,轻轻得照在三人的身上。七月凌乱翘起的发梢,徐来微微颤动的睫毛,崔十八领口露出的锁骨。
苏芷清"再不起来..."
苏芷清“小笼包真的要凉了哦。"
声音轻得像羽毛落在湖面,却带着藏不住的笑意。
七月最先被阳光晃醒,皱着眉抬手遮住眼睛,发出一声宿醉的呻吟
七月唔...
他揉着太阳穴支起身,凌乱的头发像炸开的蒲公英。
崔十八几乎是同时睁眼的,眸光从迷茫到清醒只用了一秒。他低头看着压在他身上睡得正香的徐来,无奈地叹了口气,修长的手指用力捏住他的鼻子
崔十八起床了,来子。
徐来迷迷糊糊地挥了挥手
徐来嘟囔着"别吵”
翻个身,继续睡着
崔十八挑眉,突然一个翻身把徐来掀到旁边——
徐来哇啊!
徐来瞬间惊醒,手忙脚乱地抓住床单,瞪圆的眼睛里还带着懵懂的水汽
七月已经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拎起地上的外套搭在肩上,冲她露出一个慵懒的笑
七月早啊,清清~
声音沙哑得像砂纸磨过
她看着三人跌跌撞撞冲向洗手间的背影——七月差点被自己的裤脚绊倒,崔十八边走边整理皱巴巴的衬衫,徐来则顶着鸡窝头在找不知飞去哪儿的拖鞋——忍不住笑出了声。阳光洒满走廊,将这场晨起的兵荒马乱都镀上了温暖的色泽。
她将早餐轻轻放在餐桌中央,热气在晨光里袅袅升起。餐桌已经布置得赏心悦目——骨瓷碗里盛着琥珀色的醒酒汤,煎蛋金黄酥脆的边缘微微翘起,小笼包在蒸笼里泛着晶莹的油光。
赵太阳第一个拉开椅子坐下,头发还湿漉漉地滴着水,领口洇开一片深色。他迫不及待地夹起一个包子,被烫得直哈气也不舍得吐出来。
崔十八慢条斯理地拉开椅子,喝着醒酒汤
萨满抱着那只垂耳兔玩偶晃悠过来,下巴上还沾着洗漱完的水珠,他懒洋洋地瘫在椅子上
桥鹊最后一个入座,带着一身清爽的须后水气息。他默不作声地给每人倒了杯橙汁,玻璃杯相碰时发出风铃般的脆响。
徐来困得东倒西歪,眼皮像灌了铅似的直往下坠。机械地舀起一勺醒酒汤往嘴边送。
早餐的热闹渐渐平息,窗外的阳光已经爬到了正午的高度。她站在门口,看着大家七手八脚地收拾随身物品,场面温馨又混乱。
单手拎着外套甩到肩上,另一只手揉了揉她的发顶
七月下次还来蹭饭。
七月"不许拒绝啊。"
他笑得温柔,眼角还带着宿醉的慵懒
赵太阳在玄关蹦蹦跳跳地穿鞋,差点被自己的鞋带绊倒,被桥鹊一把扶住。他转身突然给了她一个熊抱
赵太阳谢谢款待,清清最好了!
崔十八站在最外侧,单手插兜,在她看过来时微微颔首,眼底有未说出口的谢意。
徐来困得整个人都挂在萨满胳膊上,还不忘从萨满肩头抬起脸
徐来“清清…下次一起玩。”
尾音消失在电梯门闭合的缝隙里。
她关上门,屋内骤然安静下来。餐桌上残留的杯盘映着阳光,沙发上的抱枕还留着被压过的痕迹,空气中漂浮着淡淡的食物香气。她轻轻摩挲着门把手,忽然发现桥鹊偷偷在玄关镜子上画了个笑脸,旁边歪歪扭扭写着"谢谢招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