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儿看着简青禾冰冷的眼神,泪珠子啪嗒啪嗒的往下掉,知道自己若是不说实话,今天怕是过不去了。宗人府那地方,进去的人就没有能完好着出来的。
"说!本宫数到三!一——"简青禾加重了手上的力气。
"二——"
"我说!我说!"婉儿在恐惧中彻底崩溃,哭喊着说道,"是侧妃娘娘!是侧妃娘娘让我干的!"
简青禾眸光一凛:"详细说。"
婉儿抽泣着,泪水混着鼻涕糊了满脸:"是...是今日午后,奴婢去给侧妃娘娘送账本...她单独留下奴婢...塞给奴婢一包药粉...说...说是让太子妃娘娘喝了能安神助眠的好东西...还说...事成之后,就升奴婢做掌事宫女…..."
"药粉是什么样的?她是怎么交给你的?"简青禾追问。
"是...是用黄纸包着的...小小的一包...她说...让奴婢找机会掺进娘娘的汤药里...还说...若是奴婢不照做..."婉儿的声音带着哭腔,"她说奴婢的爹娘都在京中...若是不听话...就要把他们...呜呜呜..."
李诗月竟然还拿家人威胁。简青禾眼神更冷了。
"她给你的药粉,还有剩下的吗?"
婉儿连忙从袖袋角落摸出一小包用油纸包着的东西,颤抖着递过来:"这...这是剩下的...奴婢不敢全放进去..."
简青禾接过纸包,入手沉甸甸的。她打开一角看了看,里面是灰白色的粉末,闻着有淡淡的腥甜味,果然是牵机引。
"还有别的凭证吗?"
婉儿急忙从怀中掏出一支成色普通的银簪,簪头雕刻着简单的梅花纹:"侧妃娘娘说...事成之后...让奴婢拿着这个去她院里领赏..."
简青禾拿起银簪仔细看着。这是李诗月惯用的手段,既给了信物,又做得不引人注意。就算事情败露,也能推得一干二净。
"现在,"简青禾将药粉和银簪收好,放开婉儿的手腕,"你去取纸笔来,把刚才说的话,一字一句全部都写下来。"
婉儿不敢违抗,连滚带爬地跑去外间取来纸笔,趴在地上抖抖索索地写着。她的字迹歪歪扭扭,好几次都写不下去,抬头看到简青禾冰冷的眼神,又只能硬着头皮继续。
写了足足一炷香的时间,才勉强写完一页纸。简青禾接过来看了一遍,确认把事情经过都写清楚了,才满意地点点头。
就在婉儿以为可以松口气的时候,简青禾却拿着那张供词走到了烛火边。火苗舔上纸页,迅速窜开,将上面的字迹吞噬干净。
"娘娘!您这是做什么?!"婉儿惊恐地瞪大了眼睛,不明白她为什么要烧掉唯一的证据。
简青禾看着供词化为灰烬,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刚才什么话都没说,本宫也什么都没问。今晚的安神汤太烫,本宫不小心打翻了,如此而已。你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