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南浔..."简青禾轻轻念着这个名字,舌尖仿佛尝到了一丝淡淡的酒味,"你到底...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窗外的乌云渐渐散去,月光重新洒落下来,照亮了庭院里的芭蕉叶。简青禾看着叶片上凝结的露珠,眼神慢慢变得坚定。
不管蒋南浔目的是什么,眼下这是唯一的机会。她必须冒险一试。
简青禾关上窗,转身走到梳妆台边,打开暗格,将那个装有毒药和银簪的木盒锁好。然后,她从首饰盒里取出一支不起眼的银质发钗,簪头是一朵小小的梅花,与李诗月给婉儿的那支有些相似,但做工更精致些。
她对着铜镜,将这支梅花簪插在发髻侧面,刚好被一缕发丝遮住,不仔细看很难发现。
做完这一切,她走到床边坐下,褪去鞋袜,将被子盖到腰间。但她并没有躺平,而是保持着坐姿,双眼警惕地盯着门口,耳朵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
今夜,注定无眠。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简青禾才缓缓闭上眼。但她握着被角的手依旧没有放松,那根母亲给的银针,就藏在枕头底下,触手可得。
她知道,从发现那碗有毒的安神汤开始,她的人生已经彻底改变。那个温婉贤淑的太子妃已经死了,活下来的,只是为了自己和家人,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在这深宫里活下去的简青禾。
李诗月,贤妃,还有那些藏在暗处的敌人...你们准备好了吗?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始。
简青禾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在初升的晨曦中,像一朵在寒风中悄然绽放的罂粟花,美丽,却带着致命的毒。
东方刚泛起鱼肚白,简青禾就从硬板床上坐了起来。一夜未眠,眼底泛着淡淡的青黑,但那双往日温顺的杏眼此刻却清亮得吓人,像淬了寒冰的黑曜石。
殿内地上还残留着昨夜的狼藉。乌黑色的药汁泼在波斯地毯上,凝成暗褐色的污渍,碎裂的瓷片混在其中,在晨光中闪着冷光。她赤脚踩在微凉的地板上,慢慢走到窗边推开一条缝隙。
深秋的风卷着寒意灌进来,吹得她拽着单薄的中衣紧紧贴在身上。庭院里的芭蕉叶沾着露水,一片片低垂着,像是不堪重负。简青禾拢了拢衣领,目光锐利地扫过院墙角落——那里站着个新面孔的小太监,手里拿着扫帚,但眼角的余光却频频往寝殿这边瞟来。
太子薨逝白日,这东宫就渐渐变了天。明面上她还是太子妃,是这座宫殿的女主人,可底下人早就见风使舵,捧着新晋得势的李诗月。
"娘娘,您醒了?"贴身侍女晚晴轻手轻脚地走进来,看到地上的狼藉时脸色一下变色,"娘娘,这是怎么了?要不要我去传唤侍卫......"
"不必。"简青禾转过身,声音平静得听不出情绪,"去拿扫帚来,把这里收拾干净。小心点,别割到手。"
晚晴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把疑问咽了回去。她跟了简青禾十年,知道自家小姐看似温顺,骨子里却比谁都倔强。既然小姐不想说,追问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