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殿门口时,她与沈辞擦肩而过。沈辞低声说了一句,声音小得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见:"万事小心,王爷安危系于你身。"
简青禾脚步一顿,没有回头,继续往前走。
走出太和殿,阳光一下子洒在她身上,有些刺眼。她眯起眼睛,深吸了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着雨后的清新气息,让她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一些。
她知道,这10天不会平静。林贵妃一党不会放过她,皇帝也不会真正信任她。她就像是走在钢丝上,稍有不慎就会粉身碎骨。
但她不会退缩。
蒋南浔,我给你争取了时间,你一定要平安无事。她在心里默默地说。
她握紧拳头,转身走向东宫。那里曾经是她的牢笼,现在却成了她暂时的避风港。但她知道,这只是暂时的。10天后,不管结果如何,她都必须面对一场生死较量。
远处的天空中,一只孤雁飞过,发出一声凄厉的鸣叫。简青禾抬头望去,看着那只孤雁渐渐消失在天际,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惆怅。她要为自己,为蒋南浔,奋力一搏。
简青禾回到东宫时,太阳刚爬过宫墙顶。雨后的天格外蓝,鸽子扑棱着翅膀从檐角掠过,留下一串咕咕的叫声。可她连抬头看一眼的心思都没有,脚下的路像是踩在棉花上,虚飘飘的。
"娘娘,您可算回来了。"春竹守在门口,眼圈红红的,一看就等了许久。她伸手要扶,被简青禾轻轻避开。
"人带来了?"简青禾径直往偏院走,声音哑得厉害。在太和殿站了一早上, nerves绷得太紧,现在放松下来,浑身骨头缝都透着疼。
"在后头柴房呢。"春竹赶紧跟上,"昨儿夜里抓到的,打晕了一直没醒。沈大人说先不动他,等您回来发落。"
简青禾脚步没停,拐过抄手游廊就是柴房。这里平时堆些枯枝败叶,常年不见天日,隔着老远就能闻见一股霉味。两个侍卫守在门口,见她来了,齐刷刷地行礼。
"把门打开。"
柴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股寒气混着土腥味扑面而来。简青禾站在门口适应了会儿光线,才看见角落里缩着个人。是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穿着身灰布短打,手脚被麻绳捆着,嘴里塞着布条。听见动静,他猛地抬起头,眼睛里全是警惕。
简青禾示意侍卫解开他嘴上的布条,自己找了个干净些的木凳坐下。"谁派你来的?"她开门见山,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那小伙子梗着脖子,嘴唇动了动,却没说话。眼神里满是不屑,像是在看一个自不量力的笑话。
简青禾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三日前太和殿上的密信,是谁伪造的?"
小伙子突然冷笑一声,肩膀抖了抖,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小的不知道什么密信。"他嗓子沙沙的,"就是个偷东西的小贼,被官爷抓错了。"
"偷东西?"简青禾挑了挑眉,"偷到东宫来了?还正好摸进我书房?"她站起身,慢慢走到小伙子面前。"你袖口里藏的迷药粉,我认得。是西域特产的'醉仙散',寻常小贼可买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