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点十七分，时代娱乐大楼21层的灯光几乎全部熄灭，除了最角落的助理办公室。
林小鹿揉了揉酸胀的眼睛，电脑屏幕的蓝光在黑暗中格外刺眼。明天是宋亚轩个人代言签约的重要日子，所有文件必须今晚整理完毕。她伸手去拿咖啡杯，才发现早已空了。
"该死..."她小声咒骂，看了眼电脑右下角的时间。地铁末班车已经开走，现在只能叫车回家了。
正当她保存文件时，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林小鹿吓得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
"谁—"
"还在加班？"宋亚轩站在门口，一身黑色休闲装，手里拎着一个纸袋。没有化妆的脸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立体，眼下有淡淡的阴影。
"亚轩？你怎么..."林小鹿的声音卡在喉咙里。深更半夜，公司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这个认知让她后颈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宋亚轩走进来，随手带上门："录音室刚结束。听到这边有声音，过来看看。"他把纸袋放在她桌上，"吃点东西再工作。"
纸袋里是一份还温热的牛肉三明治和一杯奶茶。正是她平时最喜欢的那家店。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
"猜的。"宋亚轩打断她，拖了张椅子坐到她旁边，"需要整理什么？"
林小鹿眨了眨眼："你要...帮我？"
"不然呢？"他伸手拿过一叠文件，"这些要分类？"
接下来的半小时，两人在沉默中工作。奇怪的是，宋亚轩的效率高得惊人，他处理文件的速度是林小鹿的三倍，而且每一份都分毫不差。
"你以前做过助理工作？"林小鹿忍不住问。
宋亚轩的手指停顿了一下："习惯做事有条理而已。"他侧头看她，"你黑眼圈很重。"
这突如其来的关心让林小鹿不知如何回应。近距离看，宋亚轩的睫毛在灯光下投下细密的阴影，他的呼吸声很轻，带着淡淡的薄荷气息。
"我...我没事。"她低头继续打字，却因为紧张打错了好几个字。
宋亚轩突然伸手覆在她的手上。他的掌心微凉，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按住她的指尖："你累了。休息十分钟。"
林小鹿触电般缩回手："真的不用，我想早点做完回家。"
"固执。"宋亚轩站起身，"跟我来。"
"去哪？"
"放松。"他已经走到门口，回头看她，"除非你想继续一个人在这里待到三点。"
好奇心战胜了理智，林小鹿跟了上去。宋亚轩带她乘电梯上到顶层，用钥匙打开了一间她从没进去过的房间。
"这是...钢琴房？"
宽敞的房间里，只有一架漆黑的三角钢琴沐浴在月光下。落地窗外是整个城市的夜景，灯火如星辰般闪烁。
宋亚轩走到钢琴前坐下，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琴键："公司给艺人准备的。失眠的时候我会来这里。"
他弹了几个音符，然后开始演奏一首林小鹿从未听过的曲子。旋律开始时如涓涓细流，渐渐变得汹涌澎湃，中间又穿插着令人心碎的柔板。宋亚轩的背脊挺得笔直，头微微低垂，整个人仿佛与音乐融为一体。
林小鹿站在门口，完全被震撼了。这不是偶像舞台上那种炫技表演，而是真正充满情感的演奏。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时，她发现自己竟然流下了眼泪。
"这是什么曲子？"她轻声问。
"《遗忘》。"宋亚轩的手指仍停留在琴键上，"我自己写的。"
"我从不知道你作曲这么..."林小鹿寻找着合适的词，"这么打动人心。"
宋亚轩转头看她，月光给他的侧脸镀上一层银边："有很多事你都不知道。"他的声音很轻，"坐下吧。"
林小鹿犹豫了一下，走到钢琴旁，坐在他右侧的长凳上。这个距离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气，混合着一丝夜晚的凉意。
"把手给我。"宋亚轩说。
"什么？"
"教你弹简单的旋律。"他直接拉过她的右手，轻轻放在琴键上，"跟着我的力道。"
他的手掌完全包裹住她的手，引导她的手指在黑白键上移动。简单的《小星星》旋律在两人手下流淌，却因为四手联弹而显得格外亲密。
"看，不难。"宋亚轩的声音近在耳畔，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耳垂。
林小鹿的心跳快得几乎要冲出胸腔。这个温柔耐心的宋亚轩与白天那个冷淡疏远的偶像判若两人。她想问为什么，却害怕打破这一刻的魔力。
"再试一次。"宋亚轩的手再次覆上她的，这次弹的是《梦中的婚礼》的前奏。
不知过了多久，林小鹿打了个哈欠。
"累了？"宋亚轩松开手，"回去吧，剩下的文件明天再做。"
"可是明天—"
"我会跟刘姐说是我耽误了你。"他站起身，关好钢琴盖，"送你回家。"
"不用！我、我可以叫车。"林小鹿慌忙站起来。
宋亚轩看了她一眼，没有坚持："随你。"
回到办公室，林小鹿发现剩下的文件已经被整理完毕，整齐地放在桌角。她拿起包和那个食物纸袋，发现宋亚轩已经不见了。
走廊尽头的电梯正在下行。
——
第二天早上，林小鹿顶着黑眼圈到达公司，发现桌上放着一杯热咖啡和一个小纸盒。纸盒里是几颗包装精美的法国松露巧克力——正是她昨天半夜和宋亚轩聊天时随口提到喜欢的那款。
没有署名，但她知道是谁放的。
"早啊小鹿！"丁程鑫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哇，有人送巧克力？谁这么贴心？"
"啊，可能是...行政部准备的？"林小鹿慌忙把盒子收进抽屉。
丁程鑫挑了挑眉："行政部可没这么大方，这牌子一颗要上百呢。"他凑近一点，压低声音，"是亚轩吧？"
林小鹿的耳根瞬间发热："为什么这么说？"
"他今早一来就问谁最早到的，听说你还没来，就出去了。"丁程鑫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小心点，亚轩对喜欢的东西...很执着。"
林小鹿想追问这句话的意思，丁程鑫却已经哼着歌走开了。
整个上午，她都无法集中精神。每当办公室门打开，她都忍不住抬头看是不是宋亚轩。但他一整天都没有出现，据说是去拍广告了。
下午的团队会议，林小鹿负责记录。她坐在角落，看着七个成员互动。宋亚轩最后一个进来，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黑色休闲裤，却依然耀眼得令人移不开视线。
会议进行到一半，林小鹿去茶水间倒咖啡。回来时，她无意中从会议室的玻璃墙外看到，宋亚轩虽然表面上在听马嘉祺发言，眼睛却一直盯着她空着的座位。那种专注的眼神让她背脊一凉。
当她重新入座后，宋亚轩的目光立刻转向她，然后若无其事地移开。但接下来的会议中，她多次捕捉到他在看她，而当她回望时，他又总是恰到好处地看向别处。
会议结束后，成员们三三两两离开。林小鹿收拾笔记本时，听到刘耀文和宋亚轩在走廊上的对话。
"你最近很关注新助理啊？"刘耀文的声音带着调侃。
"有吗。"宋亚轩的回答听不出情绪。
"得了吧，你看她的眼神—"刘耀文的话戛然而止，好像被什么打断了。
林小鹿好奇地走到门口，正好看到宋亚轩收回按住刘耀文肩膀的手。他的表情平静，但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别多管闲事。"宋亚轩的声音很轻，却让林小鹿感到一阵莫名的寒意。
刘耀文举起双手做了个投降的姿势，走开了。宋亚轩站在原地，突然转头看向门口的林小鹿。两人四目相对，林小鹿的心脏漏跳一拍。
"文件。"宋亚轩走过来，递给她一个U盘，"明天拍摄要用的企划，检查一下有没有错字。"
"好的。"林小鹿接过U盘，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立刻缩了回来。
宋亚轩似乎注意到了她的反应，嘴角微微上扬："昨晚的曲子，喜欢吗？"
"很美。"林小鹿诚实地说，"你很有才华。"
"只有你知道。"宋亚轩低声说，转身离开前又补充道，"巧克力别一次吃完，对牙不好。"
林小鹿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走廊拐角。她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发现烫得惊人。
——
接下来的几天，林小鹿发现自己越来越注意宋亚轩的一举一动。在团体活动中，他永远是那个礼貌疏离的偶像，但每当她不经意抬头，总能对上他若有所思的目光。而其他成员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时不时投来意味深长的眼神。
更奇怪的是，她开始收到一些小礼物——一本她提过想看的书，一盒限量版彩色铅笔（她业余喜欢画画），甚至是一张很难买到的古典音乐会门票。从来没有署名，但她知道是谁。
周五晚上，团队聚餐庆祝新专辑筹备开始。林小鹿作为工作人员也受邀参加。餐厅包间里，大家喝酒聊天，气氛热烈。宋亚轩坐在角落，安静地吃东西，偶尔被cue到才会说几句话。
"小鹿，尝尝这个清蒸鱼，超鲜！"张真源隔着桌子给她夹了一筷子鱼。
"谢谢。"林小鹿刚要动筷子，突然感到一道锐利的视线。她抬头，正对上宋亚轩漆黑的眼睛。他面前的筷子不知何时已经折断了，尖锐的木刺扎进他的掌心，渗出丝丝血迹。
"亚轩！你的手！"旁边的贺峻霖惊呼。
宋亚轩低头看了看，面无表情地把断筷子放到一边："没事。"
林小鹿想过去查看，却被刘姐拦住："你去叫服务员拿医药箱。"
当她带着医药箱回来时，宋亚轩已经不在座位上了。洗手间方向传来水声。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
宋亚轩站在洗手台前，正用冷水冲洗掌心的伤口。从镜子里看到林小鹿，他关掉水龙头。
"医药箱..."林小鹿举起手中的箱子。
宋亚轩转身，湿漉漉的手在黑色衬衫上留下深色水渍。他的眼神让林小鹿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
"为什么躲我？"他问，声音低沉。
"我没有..."
"这几天，你一直在躲我。"宋亚轩向前一步，把她逼到墙角，"为什么？"
林小鹿的后背贴着冰冷的瓷砖，面前是宋亚轩灼热的呼吸。她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酒精和血腥味混合着香水的气息。
"我只是...觉得这样不太好。"她小声说，"你是艺人，我是助理..."
宋亚轩盯着她看了几秒，突然笑了："你怕我？"
"不—"
"很好。"他打断她，伸手轻轻拂过她的发梢，"因为我会很伤心如果你怕我。"
他的手指顺着她的脸颊滑下，停在脖颈处，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脉搏。林小鹿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他的指尖下疯狂加速。
"你知道吗，"宋亚轩俯身，嘴唇几乎贴上她的耳朵，"你的心跳声...很美。"
包间里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打破了这一刻的魔咒。宋亚轩直起身，接过医药箱："回去吧，他们该找你了。"
林小鹿几乎是逃回包间的。整个晚上，她都能感觉到宋亚轩的目光如影随形地追随着她，像黑夜中潜伏的野兽注视着自己的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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