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节的晚上，费伦兹又出去夜游了。

“怀特！你半夜不睡觉在禁书区走来走去干什么！”斯内普教授的脸色这天格外阴沉。

“嘻嘻，院长，你也在这乱逛呢。”费伦兹笑嘻嘻地说，“送给你的礼物喜欢吗？”

斯内普教授脸色黑得像锅底，深不见底的眸凝视着他。

费伦兹丝毫不虚地看回去。

他感到大脑的防护层受到一阵扰动，但像一块石头砸进池塘，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斯内普教授目光幽深地看了他一眼。

“记得把百合花插进花瓶里哦，不然过几天就凋谢了。”费伦兹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淡淡地说道，

斯内普瞪了他一眼，扭头向反方向走去。

费伦兹漫无目的地在禁书区里随意翻阅着书籍，慢慢地挨近了禁书区深处。

他忽然注意到一个房间的门半开着，像是某种无声的邀请。

他将手上的书放回书架上，给自己施加了幻身咒之后，向那个房间走去。他的脚步声很轻，像猫。

里面有人。

老邓头的救世主小哈利正坐在地板上，出神地望着…厄里斯魔镜？

他按了按太阳穴，倚在门边。

他的心脏仿佛碎成小片。

他望着寂静的走廊，深呼吸几次。十二月底冰冷刺骨的空气将肺灌满，血管仿佛正在结冰，他的指尖失去了温度。

他平静下来，感受着夜的寒凉在身体里散开，把心底拆封的记忆又仔细地封好放回最深的位置，掩埋。

不知道站了多久，门动了一下，轻微的脚步声从他身边响过。

“费伦兹？”房间内有个慈祥的声音在说话，“在门外站那么久干什么？”

“咦，老邓头，我们又见面啦。”费伦兹解除了幻身咒，走进房间，目不斜视地走到邓布利多身边坐下。

他看见邓布利多长袍胸前戴着他送的死亡圣器胸章。

“你不去照一照那神奇的镜子吗？小哈利可是恋恋不舍呢。”邓布利多笑着建议。

“不用了，老邓头，你照出来是什么呢？”费伦兹笑，“永远不够穿的羊毛袜？”

“厄里斯”倒过来就是“欲望”。

邓布利多定定地看着他，过了一会儿笑了，蓝眼睛闪了闪：“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知道死亡圣器的呢？”他十指交错着搭在膝盖上。

“嘻嘻，老邓头有没有看过《诗翁彼豆故事集》呢？三兄弟的故事：戈德里克山谷的三兄弟得到了死神的礼物，老魔杖、复活石、隐身衣，但最终都回到了死神的怀抱。”他说。

费伦兹感觉到邓布利多似乎在对自己使用摄神取念，他看向邓布利多。

怎么一个两个的，都想读他的心呢？

他的笑容不变：“老邓头，你平时也会读你学生的心吗？”

邓布利多的表情凝固了一瞬。

“——老邓头，走廊里放着的东西是你那位老朋友，尼可勒梅的小玩意儿吧。”费伦兹笑了笑，换了一个话题。

“啊，其实我很想知道，你是怎么推断出来的？”邓布利多从善如流地不再提起刚刚的事情。

“嘻嘻，老邓头，这件事我还是从我亲爱的院长那里听说的呢，‘别再惦记着魔法石了’，”费伦兹巧妙地模仿着斯内普教授的语气复述道，“而且你的巧克力蛙画片上也写着，‘与合作伙伴尼可勒梅在炼金术上卓有成就’——怪不得这么多人想偷走那块石头。”

“你也一样吗？费伦兹？”邓布利多打趣道。

“那我还是对你的合作伙伴更有兴趣一点哦，不知道是否有幸见一面呢？”费伦兹一脸期待。

“尼可都准备着迎接死亡了，你就忍心去闹腾他那把老骨头吗？”邓布利多无奈地笑道。

“那我可以为他增添一点乐趣嘛，老邓头，你就忍心让我年纪轻轻就留下终生的遗憾吗？”费伦兹受伤地捂住心口。

“我帮你问一下吧。”邓布利多扶额。

“嘻嘻，老邓头真好。”费伦兹笑，“那先告辞喽，晚安，老邓头。”

“晚安。”邓布利多目送着他走远，摸了摸胸口的银质胸针，垂眼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