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尔斯站在法庭中央,周围尽是不堪入耳的嘈杂的辱骂声。
“肃静,肃静!”法官象征性的敲了敲桌面,“现在进行对希尔斯的审判!”
“法官,玄能国方面人还没有来,我们考虑一下是否推迟一下……”一名侍从在他身边低声说了几句什么,但他只是摇摇头。此时,法庭里的愤怒尚未消退,法官再一次敲打着桌面。
“首先,第一项罪名,希尔斯涉嫌蓄意谋杀,指控者是否承认罪名成立?”法官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俯视着希尔斯,“希尔斯于十一月十二号晚上十七点杀害无辜群众七十名,武装人员一百三十五人,受伤十五人,你是否认罪?”
“我……我承认。”希尔斯回答道,周围再一次响起愤怒的喊叫。
“第二项罪名,叛国罪,指控者是否承认罪名成立?”法官将文件翻动到下一页,漫不经心。
“什么?”这一项指控仿佛一记重锤,重重的砸在他的心口,“法官,叛国罪?我没有听错吧……”
“犯人希尔斯,不要回答与审判无关的话题。况且……”法官瞟了震惊的希尔斯一眼,“证据摆在世人面前,你没有权力反驳!”
“什么吗,既然我的罪名已经定性,为什么还要费时间去审判?”希尔斯冷笑道,“我倒要看看你们能把什么样的证据强加在我身上?”
“被指控者希尔斯,利用玄能国常备军第三大队队长要职,企图发动政变,与魔族串通,分裂人类政权……”法官恶狠狠地盯了希尔斯一眼,“别露出那么震惊的表情,希尔斯。如果你没有和魔族串通,体内哪里来的死神之力?”
“什么,他竟然与魔族串通?!”一提到“死神”,所有人都无法保持镇定。一些比较极端的人站了起来,开始扰乱法庭的秩序。“死刑,死刑!”周围的人都被复仇的欲望所感染,纷纷站了起来,大声喊道。
“既然犯人不申辩,那么我就开始宣判了……”法官直接将文件掀到最后一页,迫切的想要结束这一场声势浩大的审判,“……我宣布,判希尔斯,死刑!”激动地人群听到这一审判结果,不由得兴奋起来,甚至在座的一些人互相拥抱,庆祝着它们“来之不易”的胜利。
希尔斯默默低下了头,没想到自己的一生,竟然成为了伊洛斯随意摆弄的棋子,随意嫁祸的替罪羊。他默默地承受着来自四面八方的嘲讽与非议,他们如同狂风般咆哮而来,似乎要将他淹没。正当他即将面对命运的审判之际,他的直觉像闪电一样划过夜空,将他引向了法庭角落中那一片被忽视的阴影。
人们终于可以仔细端详希尔斯的脸,可惊奇的发现,希尔斯的脸上竟然没有一丝恐惧或者悲伤——这使得在场的人们瞬间大失所望:“什么吗,我还想看看他临死之前,充满绝望的眼神呢……”“哈哈,到头来原来是不怕死的毛小子呢……”“……”
希尔斯的直觉越来越敏锐,他死死盯着那两个鬼鬼祟祟的黑衣男子。他们飞快地把一只手提包往座位上一丢,然后仓皇离开了法庭。希尔斯的心跳骤然停止,他感觉到了危机,“逃命”两个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一股强烈的爆炸声便轰然而至。人们迅速将目光转移到散出硝烟的位置,没有人离开,甚至连在场的官员都无动于衷……很快第二次爆炸袭来,这次上天没有给他们任何人的机会,爆炸轰塌建筑,这场盛极一时的会议被迫终止了——因为自从第二次爆炸声带来的呼喊、哀嚎声过后,再也没有一丝声音出现在废墟上方,安静的可怕……
希尔斯站在废墟上,无助地看向远处聚集在一起的人群。只有他一个人活了下来。他彻底崩溃了,蹲坐在废墟上。
“思考吧,希尔斯,这就是你所守护的——人类!”内心的声音再度响起,“这就是你为之付出的一切,都是因为你!”
“死神……”希尔斯轻声说道,“你应该消失……不,你不应该出现在我的身体里!”
听到这里,死神发出“咯咯咯”般的怪笑:“你可别忘了,当年你们三个人濒临死亡时,是谁给予的你的力量打败了对手?我一直潜伏在你的身体里,只是不轻易露面罢了……”
“至于我脱离你的身体这种说法,也是无稽之谈罢了!”死神继续补充道。
“凭什么说是无稽之谈!”希尔斯大声质问道。“理由很简单,三藏明知道你的身体里存在着可怕的力量,却对你置之不管……”死神咯咯地笑着,“你就是三藏的棋子,是他的工具罢了……”
“怎么可能?”希尔斯虽然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但还是觉得头晕目眩。
他仿佛看见自己沾满鲜血的双手,仿佛过去美好的回忆逐一破碎。“他们都在提防你,害怕你啊,希尔斯……”死神装出一种很同情的声音,“甚至连冰锋,也都抛弃了你,疏远了你。”
死神一句话破防了希尔斯。“……”希尔斯顿时瞳孔放大,双眼无神:“所以说,我活在这个世界的目的是什么,是属于所谓‘强者’的荣耀吗?”
“力量使弱者成为强者,强者成就了弱者……仅此而已!”死神继续往下说道,“希尔斯,你将会成为强者,继而寻找你存在这个世界的目的……仅此而已!”
“力量……力量……”希尔斯崩溃了,“因为我的无能,昭妍为我去死;因为力量的悬殊,我与冰锋分道扬镳……我所缺的,就是力量,仅仅是力量……只有极致的力量,才是我的处世之道!……”
死神听完希尔斯的独白后,阴险的笑出了声:“来吧,希尔斯,接受这份力量吧。只要拥有了它,你可以倾诉这个世界对你的任何不公!”
“来吧,希尔斯……你将获得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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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三藏大人……”冰锋冲进三藏的办公室,“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这件事分明漏洞百出!”
梦娜跟着冰锋一同来到三藏前:“三藏大人,想必你也是知道希尔斯的为人,他是如此善良的孩子,怎么可能忍心杀害那么多人……”
“希尔斯是个正直的人,他不会因为犯了天大的错误而逃避,更不会有为了自己而出卖他人的想法……”梦娜继续为其辩解道。
三藏皱了皱眉头,示意躲在门后的另外三人进来。
“别藏着了,都出来吧!”三藏压低了声音,像是在跟他们赌气。
“我会亲自把希尔斯带来的,三藏大人。”泽辰瞅了瞅身旁的落楠。落楠坚定地说道:“希尔斯是我们曾经的战友,更是我们共同的朋友……”
梦娜朝着落楠笑了笑,布朗走上前,对冰锋鼓励道:“就等你了……”
冰锋扭头看向三藏,三藏没有说话,背对着他。他是默认的。落楠的左手放在了他的右边肩膀上,然后便转身走向了门外。布朗没有说话,同样怔怔的望着冰锋,带着落楠转过头去。
梦娜一把上前抓住冰锋的手:“走吧,我们当面问清楚。”
“大家……”冰锋的声音里带着几分颤抖,他的眼眸中闪烁着晶莹的泪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