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晨雾还未散尽，四枫院府邸的练武场上已响起竹剑相击的清脆声响。夜一利落地旋身避开狛村的攻势，猫耳随着动作轻轻颤动，发梢沾着几片未落的樱花。正当她准备使出一记回旋踢时，远处传来熟悉的欢呼：“姐姐！我也要学！”

璃月跌跌撞撞地跑过来，裙摆上沾着露水，显然是从花丛中一路冲过来的。她仰着红扑扑的小脸，眼巴巴地望着夜一手中的竹剑。夜一收势，弯腰将妹妹抱起来，鼻尖蹭了蹭她柔软的脸颊：“小懒虫，今天怎么起这么早？因为……”璃月突然捂住嘴巴，大眼睛滴溜溜转了两圈，“因为我听到……听到乌鸦说的！”她指着树梢上一只无辜的渡鸦，后者被她的目光吓得扑棱棱飞走。

夜一挑眉，指尖轻轻戳了戳妹妹鼓起的脸颊：“哦？那乌鸦有没有说，姐姐今天要去朽木家教白哉瞬步？”话音刚落，璃月瞬间瞪圆眼睛，小嘴张成可爱的O型。这个反应让夜一忍俊不禁，故意凑近压低声音：“小叛徒，是不是有人偷偷给你通风报信了？”

这时，碎蜂的脚步声从回廊传来。她抱着一叠文书，面无表情地瞥了眼主仆二人，却在与璃月对视时微微别开脸。璃月立刻像找到了救星，扭动着从夜一怀里滑下来，跑到碎蜂身边拽住她的衣角：“碎蜂姐姐什么都没说！是我自己猜的！是吗？”夜一踱步过来，单手撑在碎蜂身侧的廊柱上，居高临下地看着面无表情却耳朵泛红的副队长，“我们的隐秘机动部队副队长，什么时候成了小璃月的专属情报员了？”

碎蜂轻咳一声，试图将文书往身前挡了挡：“夜一大人误会了，我只是……只是不忍心看璃月眼巴巴等在门口，对吧？”夜一伸手捏了捏碎蜂发烫的耳朵，惹得对方耳尖迅速染上绯色。璃月在一旁笑得前仰后合，露出两颗可爱的小虎牙。

“姐姐明明每次出门前，都会偷偷看璃月有没有醒！”小女孩突然爆料，“上次我装睡，看到姐姐蹲在床边看了好久，最后还亲了我的额头！”

夜一耳尖猛地发烫，作势要去抓这个“小叛徒”：“好啊，竟敢装睡！看我不挠你痒痒！”璃月笑着尖叫着跑开，夜一追在后面，猫尾扫落满树樱花。碎蜂望着两人的背影，嘴角不自觉地扬起，很快又恢复严肃表情整理起文书。

当夕阳为练武场镀上金边时，夜一终于抓住了跑得气喘吁吁的璃月。她将妹妹扛在肩头，故意板着脸问：“说吧，以后还敢不敢卖队友？不敢啦！”璃月搂着夜一的脖子，脸颊贴在她温暖的肩膀上，“可是姐姐每次去朽木家都不带我……”声音越说越小，带着委屈的鼻音。

夜一的心瞬间软成一汪春水，转身将妹妹抱在怀里，额头相抵：“下次一定带你去，不过你要乖乖听话，不能打扰白哉哥哥练习哦？好！”璃月眼睛一亮，突然又想起什么，从兜里掏出个皱巴巴的纸团，“这是我给白哉哥哥折的千纸鹤！姐姐帮我交给他好不好？”

夜一看着纸鹤上歪歪扭扭的折痕，心里某处最柔软的地方被轻轻触碰。她将纸鹤小心收好，在妹妹额头上落下一吻：“当然好。我们璃月折的千纸鹤，白哉看到一定会很高兴的。”

碎蜂站在廊下，看着主仆二人亲昵的模样，默默将刚写好的日程表塞回袖中——原本安排在明日的任务，看来要往后顺延了。毕竟，没有什么比四枫院家那位小祖宗的笑容更重要。

暮色渐浓，夜一抱着璃月往内院走去，身后留下一串银铃般的笑声。碎蜂望着她们的背影，不自觉地露出微笑——有些秘密，就让它永远藏在这温暖的暮色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