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清晨的真央学院演武场被薄雾笼罩，木质地板上还凝着昨夜的露水。四枫院璃月握着腰间那柄名为“破千”的斩魄刀站在中央，刀鞘泛着深海般的幽蓝，刀镡处雕琢的浪花纹路仿佛正随着她的呼吸轻轻起伏——这是水系最强斩魄刀的证明，三天前她在瀞灵廷郊外的瀑布下完成始解时，整个尸魂庭都听见了万浪拍岸的轰鸣。

“璃月，你的‘破千’始解时，水汽里都带着刀压。”松本乱菊的声音从雾中传来，她手里把玩着一柄缠着灰布的短刀，橙发被风掀起几缕，“可别光顾着自己练，也看看我们这些‘后来者’的本事。”话音刚落，她手腕轻抖，灰布落地的瞬间，刀刃化作漫天飘散的灰紫色烟雾，如同被风吹散的蒲公英：“低吟吧.灰猫！随后将刀身化为烟雾，将周围所有的沙粒作为战力，尘埃触及的地方只要挥动刀柄就可以做同样的切割动作。

市丸银倚在不远处的樱花树下，银白的发丝垂在眼前，手里的短枪突然指向乱菊的烟雾：“乱菊的灰猫啊。”他指尖微动，枪尖迸出一道细长的红光，“始解·神枪。”红光穿透烟雾的刹那，乱菊突然轻笑一声，烟雾猛地收缩成数道灰丝缠上枪身，两人的灵力在半空相撞，发出细锐的嗡鸣。

“胡闹。”清冷的声音从演武场东侧传来，朽木白哉一袭羽织端正地站在石阶上，手按在刀柄“千本樱”上。他眼神扫过纠缠的两人，刀身缓缓抽出的瞬间，无数樱花状的刀刃突然从地面涌起，如同骤然绽放的花海：“始解·千本樱。”花瓣般的刀刃悬浮在他周身，每一片都泛着冷冽的寒光，既华美又致命。

璃月看着三人的始解，“破千”突然发出一声轻鸣，刀身涌出的水流在她脚边聚成水洼，倒映着空中交错的灰雾、红光与樱花。“千本樱的刀势太散了。”她突然开口，水流猛地化作数道水箭射向白哉，“你的灵力控制虽强，却没让每片刀刃都带着杀招。”白哉眼神一凝，千本樱的花瓣瞬间合拢成盾，挡住水箭的同时，花瓣突然反向旋转，如同一把巨刃劈向璃月——那是他昨夜对着家训卷轴悟出新的刀路。

“哦？这招倒是比昨天利落。”璃月脚尖点地，水洼化作水幕将她包裹，千本樱的刀刃切入水幕时，竟被水流的缓冲卸去了大半力道。而另一边，乱菊的灰猫突然化作烟雾缠上神枪的枪尖，市丸银却像是早有预料，枪身突然延长数尺，红光闪过的瞬间，乱菊的烟雾被挑飞出去，在空中重新聚成刀形：“银，你又偷看我练刀？”她叉着腰笑，眼底却闪过一丝认真——刚才那招延长，比前日在教室演练时快了足足半秒。

“彼此彼此。”市丸银收起神枪，笑容里带着惯有的狡黠，“乱菊小姐昨晚在训练场待到子时，不就是为了让‘灰猫’能在烟雾里藏住三枚刀气吗？”他抬手一弹，三枚被红光包裹的灰雾突然从乱菊身后落下，正是她没来得及放出的杀招。

白哉已经收了千本樱，正低头看着刀身：“水系的柔劲能卸力，‘破千’的优势在于持续压制。”他看向璃月，语气依旧平淡，却带着探讨的意味，“但你刚才的水箭太急，若是遇到密集攻击会露破绽。”说着，他指尖在刀刃上轻轻一滑，一片樱花状的刀刃飘到璃月面前，“千本樱的刀刃虽轻，却能借风力改变轨迹，或许你可以试试让水流跟着刀刃的方向走。”

璃月看着那片刀刃，突然让“破千”涌出一股细流，水流缠着刀刃旋转起来，竟真的随着刀刃的飘动划出了更灵活的弧线。乱菊凑过来，灰猫的烟雾与水流缠绕在一起：“这样一来，‘破千’的水既能硬挡，又能像‘灰猫’一样绕后？”她眼睛一亮，突然让烟雾化作一只猫爪的形状，“你看，这样是不是能抓住敌人的刀？”

市丸银突然将神枪指向两人之间的空隙：“那若是遇到这种直刺呢？”红光如闪电般掠过，璃月的水流与乱菊的烟雾同时挡上前，却被枪尖的冲击力震开。“灵力不够集中。”他收回枪，难得正经地说道，“神枪的延长靠的是瞬间爆发力，你们的防御虽巧，却少了一点‘硬接’的底气。”

太阳渐渐升高，演武场的雾气散去，四人的影子被晨光拉得很长。璃月的“破千”在地面画出蜿蜒的水痕，乱菊的“灰猫”在水痕上留下一串烟雾脚印，市丸银的神枪偶尔弹出红光，在水痕上烧出细小的孔洞，而白哉的千本樱则不断落下花瓣状的刀刃，将那些孔洞一一填满。

“真央学院的课本上说，斩魄刀是灵魂的镜像。”乱菊突然坐下，用灰猫的刀背敲了敲地面，“可我觉得，它们更像是我们的朋友。”璃月点头，看着“破千”的水流里映出四人的倒影，突然笑道：“那从今天起，就让这几位‘朋友’陪我们一起，在真央学院的演武场上，好好较量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