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沈轻梨低声说,"真的只是拆快递..."
严浩翔松开她的手腕,转身走向她的卧室。沈轻梨跟上去,心跳加速:"你在干什么?"
严浩翔没有回答,径直走向她的床头柜,拉开最下面的抽屉——
那里藏着她的"应急包":绷带,消毒水,还有一小瓶处方药。
"你怎么..."沈轻梨的声音哽住了。
"我母亲也有同样的'习惯'。"严浩翔的声音冷静下来,但眼神依然锋利,"收拾东西,我们去医院。"
"不!"沈轻梨后退一步,"我不需要——"
"要么你自己走,要么我抱你去。"严浩翔打断她,"选一个。"
沈轻梨瞪着他,胸口剧烈起伏。
两人对峙了几秒钟,最终她败下阵来,抓起外套和手机:"我自己走。"
医院的灯光惨白刺眼。
急诊室的医生是个中年女性,眼神锐利而疲惫。
她检查了沈轻梨的伤痕,又询问了用药情况和心理治疗史,最后转向严浩翔:"你是家属?"
严浩翔刚要开口,沈轻梨就抢先回答:"他是我朋友。"
医生看了看两人,似乎看穿了什么,但没多问:"沈小姐,你的情况我建议住院观察几天。最近的自伤频率增加,加上你提到的失眠和厌食症状,需要调整药物和强化心理干预。"
沈轻梨摇头:"我不能住院,截稿日就在——"
"去他的截稿日。"严浩翔打断她,"《声韵》没你一期不会倒闭。"
医生看了看严浩翔,又看向沈轻梨:"至少今晚留观,我们需要做一些检查。如果你拒绝住院,必须有人24小时陪护。"
"我会陪她。"严浩翔说,语气不容置疑。
沈轻梨想反驳,但一阵突如其来的疲惫席卷了她。
她点点头,默许了医生的安排。
检查、抽血、心理评估...一系列流程走完已是凌晨三点。
沈轻梨被安排在急诊观察室的一张病床上,手腕上缠着崭新的绷带——
不是因为新伤,而是医生为了防止她继续自残而采取的措施。
严浩翔坐在床边的硬椅子上,眼下有淡淡的青色,但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
"你可以回去了。"沈轻梨说,声音因疲惫而沙哑,"我保证不会..."
"别浪费力气说谎了。"严浩翔打断她,"睡吧,我在这儿。"
沈轻梨想反驳,但药物的作用让她眼皮沉重。
在陷入睡眠前的最后一刻,她感觉到严浩翔的手指轻轻拂过她的额头,像那晚在她公寓门口一样温柔。
阳光透过百叶窗照进病房时,沈轻梨醒了。
严浩翔仍在椅子上,但已经换了姿势——
头向后仰着,嘴巴微微张开,明显是睡着了。
他的手机放在腿上,屏幕还亮着,显示着一条未发送的短信:「推迟录音,紧急情况。」
沈轻梨心头一紧。
她知道严浩翔正在筹备新专辑,录音棚的时间都是提前几个月预约的。
推迟意味着经济损失和团队的不便。
她轻手轻脚地起床,想去洗手间。
刚一动,严浩翔就惊醒了,条件反射般地抓住她的手腕:"去哪?"
"洗手间。"沈轻梨无奈地说,"不需要护送。"
严浩翔松开手,但目光一直追随着她,直到洗手间门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