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轻梨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面色苍白,眼睛下方是深深的黑眼圈,头发乱得像鸟窝。
她拧开水龙头,用冷水拍了拍脸。
从洗手间出来,医生已经在床边等候。
她递给沈轻梨一份出院小结和调整后的处方:"你的情况需要密切观察。药物会帮你稳定情绪,但最终你需要学会用其他方式应对压力。"她意味深长地看了严浩翔一眼,"有人陪护是很重要的。"
沈轻梨接过处方,低声道谢。
出院手续很快办完,严浩翔叫了车,一路上一言不发,只是紧紧握着她的手,仿佛怕她突然消失。
"去哪?"上车后司机问。
"我的公寓。"严浩翔说。
沈轻梨转头看他:"我要回自己家。"
"不行。"严浩翔斩钉截铁,"医生说了,24小时陪护。我那里有客房,你可以继续工作,我保证不打扰你。"
沈轻梨想反驳,但严浩翔的眼神让她把话咽了回去。
他看起来疲惫而坚定,下颌线条紧绷,像一根拉紧的弦。
"好吧,"她最终妥协,"但就今天。"
严浩翔的公寓比她想象中整洁,黑白灰的主色调,简约而现代。
一整面墙的唱片收藏,一架三角钢琴放在落地窗前,还有一个小型录音室。
沈轻梨站在门口,突然意识到这是她第一次真正进入他的私人空间。
"客房在这边。"严浩翔带她穿过客厅,"有独立浴室。你需要什么随时告诉我。"
沈轻梨点点头,突然感到一阵不自在。
严浩翔似乎察觉到了,递给她一套干净的运动服:"先洗个澡?我去准备早午餐。"
热水冲走了医院的消毒水味,沈轻梨换上严浩翔的运动服——
太大了,袖口盖住她的半个手掌,裤脚需要卷好几圈。
她闻了闻衣领,是严浩翔的味道,那种淡淡的雪松和柑橘混合的气息。
走出浴室,食物的香气从厨房飘来。
严浩翔正在煎蛋,旁边放着烤好的吐司和新鲜果汁。
看到沈轻梨,他嘴角微微上扬:"衣服很适合你。"
沈轻梨翻了个白眼,却在闻到食物香气时发现自己确实饿了。
他们安静地吃完了早午餐,严浩翔甚至煮了咖啡,虽然只允许沈轻梨喝半杯。
"我需要工作。"放下咖啡杯,沈轻梨说。
严浩翔点头,带她到书房,那里已经准备好了一台笔记本电脑和外接显示器:"用这个,比你那个小屏幕舒服。"
接下来的几天形成了一种奇怪的规律。
沈轻梨白天工作,严浩翔则处理自己的事务——
有时在钢琴前作曲,有时接工作电话。他会准时准备三餐,确保沈轻梨吃药,晚上则坚持两人一起看电影或听音乐,不让她独自沉浸在工作中。
第三天晚上,沈轻梨无意中听到严浩翔在阳台打电话。
"再推迟一周。"他的声音透过半开的落地窗传来,"对,我知道档期问题...不,她比专辑重要。"
沈轻梨僵在原地,心跳加速。
严浩翔为了她推迟了新专辑?愧疚感如潮水般涌来。她正准备悄悄离开,却听到严浩翔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