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日不当值?"沈轻梨终究没忍住。
刘雨桐神秘一笑:"急什么,好戏在后头。"
宴席过半,太后命人将屏风移至殿中央供众人欣赏。
沈轻梨被叫去讲解其中奥妙,正说到关键处,忽听席间一声冷笑。
"不过是些奇技淫巧罢了。"赵德昌捋着胡须,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周围人都听见,"沈家一个商贾,突然得了太后青睐,谁知道背后有什么猫腻?"
殿内顿时安静了几分。
沈轻梨面色不改,继续讲解,却听赵德昌又道:"听说靖安侯这两个月日日往织造局跑,亲自'督导'呢。"
这话里的暗示再明显不过。
沈轻梨指尖微颤,一股寒意从脚底窜上脊背。
在座都是人精,谁听不出赵德昌在暗指她与刘宇宁有私情才换来这"御用织造"的称号?
"赵大人此言差矣。"一道清冷的声音突然从殿外传来,"本侯奉太后懿旨督导寿礼,何须藏着掖着?"
沈轻梨心头一跳,转头望去。
刘宇宁一袭墨蓝色朝服,腰佩玉带,正大步走入殿中。
他面色如常,左肩的伤似乎已无大碍,行走间依旧气度逼人。
"参见侯爷。"众人纷纷行礼。
刘宇宁径直走到太后跟前行礼,然后转向赵德昌:"赵大人对本侯的公务有疑问,大可当面提出,何必在背后含沙射影?"
赵德昌脸色一变:"下官不敢,只是..."
"只是什么?"刘宇宁凤眸微眯,"怀疑太后识人不明?还是觉得本侯徇私枉法?"
"下官绝无此意!"赵德昌慌忙离席跪地。
太后摆摆手:"好了,今日是哀家寿辰,不谈这些。"她慈爱地看向刘宇宁,"宇宁,你来得正好,沈姑娘这屏风可真是让哀家大开眼界。"
刘宇宁转向屏风,目光在沈轻梨身上停留了一瞬:"沈姑娘心灵手巧,不负太后厚望。"
他的语气平静而疏离,仿佛他们只是普通的上下级关系。
沈轻梨心头微刺,低头福了福身:"侯爷过奖。"
"说起来,"太后突然笑道,"宇宁为这寿礼也出了不少力。
沈姑娘,屏风上那些军事要塞的位置,可都是他亲自标注的。"
沈轻梨讶异地抬头,正对上刘宇宁深邃的眼眸。
原来他给她的那些标注,竟是亲自...
"臣分内之事。"刘宇宁移开目光,从袖中取出一卷奏折,"太后,皇上命臣查办的江南丝绸贪腐案已有眉目,这是涉案人员名单,请太后过目。"
太后接过奏折看了看,眉头渐渐皱起:"竟有此事?赵爱卿,这上面说你的绸缎庄以次充好,虚报价格,可有解释?"
赵德昌面如土色:"太后明鉴!这...这定是有人栽赃陷害!"
"是不是栽赃,查过便知。"刘宇宁冷声道,"皇上已下旨彻查,赵大人好自为之。"
宴席气氛顿时变得微妙起来。
沈轻梨默默退回座位,心跳如鼓。
刘宇宁这是在...
替她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