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了,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刘雨桐在她耳边轻声道,"表哥今日特意去面圣请旨查办赵家,就为了给你讨个公道。"
沈轻梨耳根发烫:"郡主别胡说,侯爷是为公事..."
"得了吧。"刘雨桐翻了个白眼,"你俩一个比一个能装。"
宴席结束后,太后留沈轻梨在慈宁宫说了会儿话,赏了不少珍宝。
走出宫门时,天色已近黄昏。
沈轻梨刚要上自家马车,忽见周侍卫站在不远处,似在等人。
"沈姑娘。"周侍卫上前行礼,"侯爷请您过府一叙,说是...关于屏风的后续事宜。"
沈轻梨心头微动。
她本该拒绝的,可鬼使神差地,她点了点头:"请带路。"
靖安侯府比想象中简朴,没有奢华的装饰,处处透着武将世家的利落。
沈轻梨被引入书房,周侍卫识趣地退下并关好了门。
书房内,刘宇宁正站在窗前,夕阳为他挺拔的身影镀上一层金边。
听到脚步声,他转过身来,手中拿着一卷画轴。
"侯爷。"沈轻梨福身行礼,"不知唤民女来有何吩咐?"
刘宇宁示意她坐下:"屏风很成功,恭喜。"
"全赖侯爷指点。"沈轻梨客套道,心中却因他的疏远语气而隐隐作痛。
刘宇宁沉默片刻,突然将画轴递给她:"给你的。"
沈轻梨疑惑地接过,缓缓展开——
是一幅精细的工笔画,画中的她正专注地低头刺绣,眉目如画,神韵生动。
落款是"宁",日期是半个月前。
"这..."她抬头,不解地看向刘宇宁。
"本侯闲暇时所绘。"刘宇宁语气平淡,耳根却微微泛红,"算是...贺礼。"
沈轻梨心头涌起一股暖流,手指不自觉地抚过画中自己的面容。
他竟记得她每一个细微的神情...
"多谢侯爷。"她轻声道,鼓起勇气抬眸与他对视,"民女很喜欢。"
刘宇宁眸光微动,似乎想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
他转身从书架上取下一个锦盒:"还有这个。"
锦盒里是一套精致的绣花针,从粗到细共十二根,每根针尾都镶嵌着不同颜色的宝石,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西域进贡的寒铁所制,永不生锈。"刘宇宁解释道,"听闻绣娘最重针法,想着...或许你用得上。"
沈轻梨鼻尖一酸。
这样贴心的礼物,绝不是临时起意能准备的。
他观察她,了解她,甚至记得她提过最喜欢哪种针法...
"侯爷..."她声音微颤,"为何对民女这般好?"
刘宇宁神色一僵,随即恢复如常:"你为太后尽心尽力,本侯自然..."
"只是因为太后吗?"沈轻梨不知哪来的勇气,直视着他的眼睛,"山间遇险那夜,侯爷为何要为我挡箭?"
书房内突然安静得落针可闻。
刘宇宁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挣扎。
"沈姑娘。"他最终开口,声音冷了下来,"你我身份悬殊,有些话...不必说透。"
沈轻梨如遭雷击,手中的画轴差点滑落。
他这是在...划清界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