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嘉瑞13

气氛渐渐轻松起来。田嘉瑞谈起他第一次参加比赛时的糗事——紧张得忘谱，即兴发挥了三分钟，居然还拿了三等奖。

"那时候我才明白，音乐不是照本宣科。"他的眼睛因为回忆而闪闪发亮，"真正的演奏是心与手的直接对话，不需要经过大脑。"

沈轻梨托腮听着，被他的热情感染。田嘉瑞谈起音乐时整个人都在发光，那种纯粹的喜爱让她心生羡慕。

"所以，接下来有什么计划？"饭后，沈轻梨问道。

"继续练习，准备明年的比赛。"田嘉瑞伸了个懒腰，"不过今晚，我要好好睡一觉。"

回到家，田嘉瑞径直走向钢琴，流畅地弹奏起比赛时的那首曲子。这一次，那个转调段落完美无缺。

"看，没有压力时反而弹对了。"他转身对沈轻梨说。

"因为你不再害怕犯错。"沈轻梨走到他身旁，"音乐就像生活，太刻意反而失去真味。"

田嘉瑞若有所思地看着她："有时候我觉得，你比我更懂音乐的本质。"

沈轻梨笑了："我只是比你多活了六年，多犯了一些错误而已。"

田嘉瑞突然抓住她的手："教我。"

"教你什么？"

"怎么不怕犯错。"他的眼神无比认真，"怎么像你一样...从容。"

沈轻梨的心跳漏了一拍。田嘉瑞的手温暖而有力，指尖的薄茧轻轻摩擦着她的皮肤。

"这没法教。"她轻声说，"只能自己体会。"

田嘉瑞没有松开她的手："那我会多观察你。"

这句话让沈轻梨耳根发热。她轻轻抽出手："我去泡茶，你要吗？"

"好。"田嘉瑞微笑，"加一片柠檬。"

接下来的日子，他们的关系微妙地改变了。田嘉瑞开始更频繁地出现在沈轻梨的办公室，有时带一杯咖啡，有时只是路过打个招呼。同事们很快注意到他们的友谊，常常打趣沈轻梨有个"小跟班"。

"田嘉瑞又来找你吃午饭啊？"林小雨某天调侃道，"他是不是对你有意思？"

沈轻梨差点被水呛到："别胡说，我们是室友。"

"室友？"林小雨眼睛瞪大，"哇哦，更劲爆了。"

"不是你想的那样。"沈轻梨急忙解释，"纯粹是合租关系。"

但流言还是悄悄传开了。一天中午，沈轻梨在食堂排队时，听到身后两个女生的对话。

"那就是田嘉瑞的女朋友？看起来好老。"

"听说是学校的行政老师，比他大好几岁呢。"

"田嘉瑞喜欢这种类型？我以为他..."

沈轻梨僵在原地，餐盘突然变得沉重无比。她机械地打完饭，没有去常坐的位置，而是找了个偏僻的角落。

几分钟后，田嘉瑞端着餐盘在她对面坐下："怎么坐这儿？我找了你好久。"

沈轻梨低着头："今天想安静点。"

田嘉瑞敏锐地察觉到她的异常："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沈轻梨勉强笑了笑，"就是有点累。"

田嘉瑞没有追问，但从那天起，他不再在公共场合表现得与沈轻梨过于亲密。他们仍然一起吃午饭，但会选择校外的小餐馆；下班后一起回家，但会在校门口分开走。

沈轻梨感激他的体贴，但心里又有一丝说不清的失落。她开始注意到田嘉瑞的一些小习惯——思考时会无意识地转动左手小指上的银戒，紧张时右眼皮会微微跳动，开心时眼角会出现细小的纹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