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传来轻微的响动。田嘉瑞转身,看到沈轻梨站在客厅中央,穿着松垮的睡衣,头发乱蓬蓬的,显然是被吵醒了。
"对不起,吵到你了。"他勉强挤出一个微笑。
沈轻梨摇摇头,走近几步:"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家庭琐事。"田嘉瑞试图轻描淡写,但颤抖的声音出卖了他。
沈轻梨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到他身边:"需要聊聊吗?"
月光透过玻璃窗洒在她的脸上,勾勒出柔和的轮廓。田嘉瑞突然有种冲动,想将一切和盘托出——他的感情、母亲的反对、内心的挣扎。但最终,他只是摇了摇头:"回去睡吧,明天还要上班。"
沈轻梨没有动,她的目光落在田嘉瑞紧握的手机上:"是...因为我吗?"
田嘉瑞的心跳漏了一拍:"你听到了多少?"
"只听到你最后几句。"沈轻梨咬了咬下唇,"你妈妈...不喜欢我?"
"她不了解你。"田嘉瑞深吸一口气,"我母亲是个控制欲很强的人,她习惯为我规划一切——学什么琴,参加什么比赛,甚至...和谁交往。"
沈轻梨的眼睛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明亮:"所以...我们有在交往吗?"
这个直白的问题让田嘉瑞措手不及。他凝视着沈轻梨,从她微微颤抖的睫毛到紧抿的嘴唇,每一处细节都让他心头发烫。
"我想是的。"他轻声说,"如果你愿意。"
沈轻梨没有立即回答。她的目光游移不定,最终落在自己的拖鞋上:"嘉瑞,我们之间有很多问题...年龄、家庭、未来规划..."
"我知道。"田嘉瑞打断她,"但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鼓起勇气,轻轻握住她的手,"我想和你在一起。"
沈轻梨的手在他掌心微微发抖,却没有抽走。他们沉默地站在月光下,谁都不敢打破这一刻的脆弱平衡。
最终,沈轻梨轻叹一声:"很晚了,我们都需要休息。明天...再谈好吗?"
田嘉瑞点点头,尽管心中有一千句话想说。他看着她走回卧室,轻轻关上门,才长舒一口气。
回到钢琴前,那些困扰他许久的旋律突然变得清晰起来。手指在琴键上飞舞,一段全新的乐章流淌而出——温柔而坚定,如同他无法言说的爱意。
接下来的几天,他们默契地避开了那晚未完成的谈话。表面上一切如常——一起吃早餐,偶尔共进午餐,下班后各自忙碌。但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微妙的张力,仿佛随时可能爆发。
周五下午,学院组织教职工联谊活动,地点定在校园湖畔的草坪上。沈轻梨本不想参加,但林小雨软磨硬泡,说这是融入集体的好机会。
"田嘉瑞会来吗?"林小雨八卦地问。
沈轻梨摇摇头:"这是教职工活动,学生不参加。"
"可惜了。"林小雨眨眨眼,"不然就能看到你们公开秀恩爱了。"
沈轻梨红了脸:"我们不是那种关系。"
"得了吧,全办公室都看出来了。"林小雨挽着她的手臂,"走吧,听说音乐系的帅哥老师都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