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嘉瑞34

病房里面突然安静了几秒。沈轻梨屏住呼吸，看着母亲脸上表情的变化——从怀疑到审视，最后变成了某种近似欣赏的神色。

"轻梨从小就有主见。"沈母最终说道，"如果她选择了你，我尊重她的决定。"她顿了顿，"不过，咖啡馆的忙你不用帮，我已经联系了表妹暂时照看。你们年轻人有自己的事业要打拼。"

田嘉瑞的眼睛亮了起来："谢谢阿姨！"

"别高兴太早。"沈母警告道，"要是让我知道你欺负轻梨..."

"绝对不会。"田嘉瑞赶紧保证，像个被老师训话的小学生。

沈轻梨忍不住笑出声。这个场景有种奇妙的违和感——她成熟稳重的母亲在考验她年轻的情人，而那个在舞台上光芒四射的钢琴天才此刻紧张得手心冒汗。

阳光更加明亮了，照在三人身上，像是一个美好的预兆。

出院那天，小镇难得放晴。田嘉瑞租了辆车，小心翼翼地把沈母安置在后座，然后和沈轻梨一起把医院带回来的大包小包装进后备箱。

"你先送妈妈回家，"沈轻梨说，"我去趟市场买些新鲜食材，晚上做顿好的。"

田嘉瑞点点头，突然凑近她耳边："早点回来，我有事跟你商量。"

他的呼吸拂过耳畔，让沈轻梨的耳根一阵发热。这两个星期以来，他们因为母亲的病情和医院的公共环境，几乎没有独处的时间。最亲密的举动也不过是偶尔的手指相触或拥抱。

市场人声鼎沸，沈轻梨穿梭在摊位间，挑选母亲喜欢的蔬菜和一条活鱼。她发现自己不自觉地哼着歌——那是田嘉瑞曾经为她创作的《致沈轻梨》的旋律。这段日子虽然辛苦，但心里却有种奇异的踏实感，仿佛漂泊已久的船终于找到了港湾。

回到家时，田嘉瑞正在院子里帮母亲晾衣服。阳光下，他高大的身影和母亲瘦小的轮廓构成一幅温馨的画面。沈轻梨站在门口，心头涌上一股暖流。

"回来啦？"田嘉瑞看到她，眼睛一亮，"阿姨说晚上想吃你做的红烧鱼。"

"已经买好了。"沈轻梨举起手中的袋子，"妈，您应该多休息，别老支使嘉瑞干活。"

沈母笑眯眯地说："我哪支使得动？是小田自己抢着做的。"

晚饭后，沈母早早回房休息。沈轻梨在厨房洗碗，田嘉瑞走过来，从后面轻轻环住她的腰，下巴搁在她肩膀上。

"想我了吗？"他低声问，声音里带着笑意。

沈轻梨的手停在洗碗池里，心跳加速："我妈就在隔壁..."

"她睡了。"田嘉瑞的嘴唇几乎贴上她的耳垂，"而且我说的是'想'，不是其他动词。"

沈轻梨耳根发烫，用手肘轻轻顶了他一下："别闹。不是说有事商量？"

田嘉瑞松开手，表情变得认真起来："我明天要去趟省城，见个朋友，后天回来。"

"什么朋友？"沈轻梨擦干手，转身面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