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薄纱窗帘洒进病房,沈轻梨在陪护椅上醒来,脖子因为不自然的睡姿而僵硬。她揉了揉颈椎,看向病床上的母亲——脸色已经恢复了些许红润,呼吸均匀而平稳。过去两周的治疗效果显著,医生说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病房门被轻轻推开,田嘉瑞端着两杯热气腾腾的豆浆和几个包子走进来。他穿着简单的白T恤和牛仔裤,下巴上的胡茬刮得干干净净,眼睛下面却还有淡淡的青影。
"早。"他压低声音,把早餐放在床头柜上,"阿姨还没醒?"
沈轻梨摇摇头,接过豆浆。温度刚好,不烫不凉,加了适量的糖——田嘉瑞已经记住了她的所有喜好。
"你昨晚回旅馆睡得好吗?"她小声问。
田嘉瑞耸耸肩:"还行。"但他眼下的黑眼圈出卖了他。这两周来,他几乎和沈轻梨轮流守夜,即使回旅馆也多半是在处理学校的事务或联系维也纳那边。
沈母的眼皮动了动,然后缓缓睁开。看到田嘉瑞,她微微笑了笑:"小田,又这么早。"
"阿姨早。"田嘉瑞立刻上前,熟练地调整病床高度,"今天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沈母的声音比前几天有力多了,"医生说我可以出院了吧?"
"明天。"沈轻梨握住母亲的手,"回家后您得好好休息,咖啡馆先关一阵子。"
"那怎么行?"沈母皱眉,"老顾客会跑光的。"
"我可以帮忙。"田嘉瑞突然说,"我在酒吧打过工,基本操作都会。"
沈轻梨惊讶地看着他:"你还要准备维也纳的事..."
"那些可以远程处理。"田嘉瑞轻松地说,"再说,咖啡馆的工作时间灵活,不影响我练琴。"
沈母若有所思地看着两人:"小田,你过来坐。"
田嘉瑞顺从地坐到病床边的椅子上。沈轻梨注意到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膝盖,像是在弹奏无形的钢琴——这是他紧张时的小动作。
"轻梨跟我说了你们的事。"沈母直截了当地说,"你家里...同意吗?"
田嘉瑞的指尖停止了动作:"我母亲一开始反对,但现在她尊重我的选择。"
"因为你是独子,家里宠着你吧?"沈母锐利地问。
沈轻梨想插话,却被母亲的眼神制止。
田嘉瑞没有立即回答。他深吸一口气,眼神诚恳:"阿姨,我知道您担心什么。您觉得我年轻冲动,将来可能会变心,或者无法承担家庭责任。"
沈母微微挑眉,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我不能用言语证明我的诚意。"田嘉瑞的声音很轻,但每个字都掷地有声,"但我可以用行动。这两周,您看到了我是怎么对待轻梨和您的。未来几十年,我会一直这样,甚至更好。"
沈母的目光柔和下来:"你才二十二岁,怎么保证几十年后的事?"
"年龄不是衡量一个人可靠与否的标准。"田嘉瑞直视她的眼睛,"有些人活到四十岁还是巨婴,有些人二十岁就能担当。阿姨,请您给我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