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嘉瑞在钢琴前坐下,修长的手指悬在琴键上方片刻,然后落下。第一个音符响起,沈轻梨就认出了这首曲子——《新生》,那杯改变一切的鸡尾酒的音乐版,也是他们相遇的见证。
旋律如清泉流淌,时而欢快,时而忧郁,最终归于平和。观众安静地聆听,只有晚风偶尔吹动树叶的沙沙声打破宁静。曲终时,掌声雷动。
接下来的几首曲子沈轻梨从未听过,但每一首都直击心灵。有激情澎湃的快板,有如泣如诉的慢板,还有一首充满童趣的小步舞曲。田嘉瑞完全沉浸在音乐中,身体随着节奏微微晃动,时而闭眼,时而微笑,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他和钢琴。
"最后一首曲子,"演出接近尾声时,田嘉瑞对着麦克风说,"叫做《梨涡浅笑》,写给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他的目光直接落在沈轻梨身上,周围的人群似乎都模糊了。前奏响起,轻柔如羽毛拂过心尖。这首曲子比之前的更加私密、更加深情,每个音符都像是爱的告白。沈轻梨的眼眶湿润了,她看到田嘉瑞弹奏时嘴角的微笑,看到他眼中闪烁的光芒,那是只为她而存在的情感。
曲终时,观众报以热烈的掌声。田嘉瑞站起身鞠躬,然后突然走下舞台,径直来到沈轻梨面前。人群自动分开一条路,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他们身上。
"喜欢吗?"他轻声问,眼中盛满柔情。
沈轻梨点点头,喉咙发紧,说不出话来。
田嘉瑞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巧的丝绒盒子,单膝跪地。广场上瞬间安静下来,连风声都仿佛停止了。
"沈轻梨,"他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枚简约的钻戒,"遇见你的那天起,我的生命才有了真正的旋律。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最爱的恋人、最默契的伙伴。你愿意嫁给我吗?"
沈轻梨的世界缩小到只剩下眼前这个跪着的年轻人。她看到戒指在夕阳下闪烁的光芒,看到田嘉瑞微微颤抖的手指,看到他眼中不加掩饰的爱与期待。所有的顾虑——年龄差距、家庭反对、未来不确定——在这一刻都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我愿意。"她听见自己说,声音清晰而坚定。
田嘉瑞的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比夕阳还要耀眼。他小心地将戒指戴在她的无名指上,然后站起身,在众人的欢呼声中吻住了她。
这个吻温柔而克制,却让沈轻梨浑身发烫。当田嘉瑞退开时,他的眼睛亮得惊人:"我爱你。"
"我也爱你。"沈轻梨轻声回应,第一次如此坦然地说出这句话。
周围的镇民们鼓掌欢呼,有人吹口哨,有人喊"恭喜"。沈轻梨这才意识到他们成了全场的焦点,脸颊顿时烧了起来。田嘉瑞却毫不在意,搂着她的肩膀向观众鞠躬致谢,像个得意的孩子。
"你早就计划好了?"回家的路上,沈轻梨问道,手指不停地摩挲着戒指。
田嘉瑞点点头:"从省城回来那天就开始筹划。钢琴是从市里租的,广场使用权是找镇长特批的。"他得意地补充,"马克帮了不少忙。"